——楚後竟已薨逝多年了。
楚後纏綿病榻多年,夜雪煥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可此時聽到她的死訊,知道她不久于人世,還是覺得怅然若失。他一直認為楚後雖是一代天驕,作為母親卻是失格的,對他多有虧欠;可回過頭來再看,他自己又何嘗是什麼孝順兒子。
藍祈觑着他的神色,從他的反應裡推敲和掌握着他的狀況,繼續暗示着試探:“我其實也有想過,若投毒案不曾發生,我就會在慶化十六年秋入太學府,我們在那裡相遇……多出十四年相處的時光,你會不會比現在更喜歡我?”
夜雪煥耳邊轟地一聲,藍祈接下來說的話,竟都聽不進去了。
——因為投毒案而沒能入學太學府的,不就是原江東總督家的小兒子,太傅親收的關門弟子,那個名噪一時的小神童?
他不是應該早就死在流放途中了嗎?
罪臣之子,被楚後偷梁換柱弄到身邊秘密培養,雖然保全性命,卻從此改名換姓、不見天日。從慶化十六年開始算,他和藍祈錯過了十四年——換而言之,他還要再等整整十年,才會真正與藍祈相遇。
而在那之前,藍祈人在何方,又要受多少苦?
若是他醒來之後就去找楚後詢問,能不能得到藍祈的下落?可若是因此而改變了因果,眼下的未來還會不會存在?
明明已經看到了未來,可在未來到來之前,他除了等待什麼都不敢做,這樣的預知夢還不如不要看到。
藍祈看着他恍惚的神情,一顆心仿佛沉入水底。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夜雪煥是突然失憶了,據方才的觀察,他記得慶化十六年的投毒案,卻不記得慶化二十年楚後薨逝;換言之,他現在的記憶就中斷于這四年之間的某個節點上,丢失了約摸二十年的記憶,其中就包括了他們從相遇到相守的全部時光。
而最令藍祈心寒的是,夜雪煥本人不知為何竟一點都不慌亂,還若無其事地裝成原本的他自己,試圖獨自适應這于他而言應該已經全然陌生的環境。那麼心智隻有十來歲的夜雪煥到底是把他當成什麼人,才能和他在浴池裡互相解決晨間沖動?
現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夜雪煥還在遮遮掩掩,像是沒什麼想辦法找回記憶的意願,仿佛這段丢失的人生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直接從少年時期跳躍到功成名就的當下正好能讓他坐享其成,一點也不在意這當中的艱辛過程,包括曾經與藍祈一起經曆的生死難關。
他們曆經千難萬險才終于苦盡甘來,可從前種種,夜雪煥卻似是都不記得,也不在乎了。
藍祈又氣又痛,暗想十幾歲的夜雪煥果然是個薄情寡義、沒心沒肺的混蛋,幸好當年沒能入太學府,否則他就算是豬油蒙心都不會和這種玩意兒在一起。
“……容采。”他抱着最後一點希望,澀聲開口,“你今日……一次都沒喊過我的名字。”
夜雪煥也很想哄一哄他,可張口卻又退縮了。他也不知未來的自己是怎樣喊藍祈的,若是喊錯,藍祈豈非更加傷心?
這點猶豫成了壓垮藍祈的最後一根稻草,饒是猜到會是這般結果,一時也幾欲崩潰,眼眶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他揪着夜雪煥的衣襟,哽咽着說道:“夜雪容采,你不能、不能忘了我……”
夜雪煥慌忙抱緊他,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的,不會忘……你等我好不好?等我來……”
“不等!”藍祈潸然淚下,眼神也不知是哀是怒,一把捧住夜雪煥的臉,“我要你現在就、現在就想起來!”
兩人都焦急地互訴衷腸,隻可惜牛頭不對馬嘴。夜雪煥還沒琢磨出藍祈話中的含義,就被他猛地堵住了嘴。
不同于晨間那些纏綿清淺的啄吻,藍祈對着那兩片薄唇又舔又咬,舌尖滑入口腔,掃過齒列時故意弄出了滋滋的水聲,自己也半眯着眼,喉間溢出甜膩的嘤咛。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與夜雪煥在一起的第十個年頭,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享受,主動的次數少之又少,可那并不代表他不會。隻要他拉得下臉——或者說得直白些,隻要他不怕下不來床,他就可以讓夜雪煥為他迷亂瘋狂。
何況現在這個“失去記憶”的夜雪煥似乎連那些經驗也一并失去了,青澀得如同未通人事,他早上在浴池裡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腦子壞了不記得,那就先喚醒身體。感情上的羁絆斷了,那就從肉體開始重新連結——橫豎他們最初也是這樣慢慢走到一起的。
【污污污污】
夜雪煥從前心疼他,很少讓他做這種服侍,所以他其實并不如何熟練,但對付眼下這個芯子隻有十三歲的夜雪煥還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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