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還沒弄清眼下的狀況,仍是油然而生一股身為男人的自豪,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不是方才他懷裡那個太小,而是他自己……在各方面都變大了。
他匆忙下床,在梳妝台前的銅鏡裡看到了個風華絕代的高挑男子——鳳目薄唇,是他自己沒錯,卻已然完全是成熟模樣,眼角甚至已有了細微的紋路,哪怕是裡衣淩亂地站在床邊,也依然由内而外地散發着不怒自威的氣勢,天生的尊貴裡又透着多年戰場浸染的鐵血氣息。
夜雪煥震驚當場,雖然的确是個好男人的形象,但怎麼看都該過了而立之年了,他是如何一夜成人的?!中間這二十年哪裡去了?!
還是說,他隻是因為搬進了熒煌殿,好不容易離開了楚後的視線,踏出了邁向成年人的第一步,所以迫不及待地做了一個長大成人的美夢?
如此一想,這一早上的詭異情形似乎就都解釋得通了——不過是個夢而已。
夜雪煥松了口氣,瞬間就接受了夢中這個成熟的自己,再看向床帳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下來,猜想床上那個能被他圈在懷裡安睡的小東西應該不是什麼随便找的通房侍妾,而是他夢中的妃子。
他好奇心起,重又撲回床上,從裹緊的被團裡扒拉出半個腦袋,當先看到的就是光潔的額頭,和其上兩點鮮紅的眉砂。
點了眉砂,就說明是正妻,有受寵的本錢,無怪夫君起了還能呼呼大睡。
或許是因為在夢中,夜雪煥對此一點都不惱怒了,反倒覺得這樣嬌憨率性、隻想睡覺而懶得讨好他的小妻子十分可愛,一把掀開被子,便看到了一張柔嫩的小臉,最多隻能算清秀,但勝在膚白,微分的唇瓣看着也尤其甜軟。
小妻子被掀了被子也不睜眼,隻皺了皺眉頭,哆哆嗦嗦地伸手讨抱,嘴裡含含糊糊地呢喃:“容采……唔……冷………”
夜雪煥猝不及防,被勾住了脖子,軟乎乎的小身子就這樣貼了上來。他腦子一熱,下意識地伸臂圈住,在那睡得酣紅的臉頰上淺淺啄了一口。
——這具身體像是有着自己的本能,從骨子裡就疼惜着懷裡的小嬌妻,光是被喚一聲名字都會心頭一軟。
小嬌妻在他頸窩間蹭了蹭,似乎還想睡個回籠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不動了。夜雪煥一時無語,忍不住懷疑起了自己的審美和趣味,據說夢裡的事都可以随自己心意安排,怎的他就給自己安排了個如此能睡的小懶貓當正妃?
而且這小妻子的臉也未免太嫩了,說不定還不到二十歲,難不成自己還有點老夫少妻的癖好?
他頓覺一陣惡寒,不知該怪這酒後怪夢的内容太天馬行空,還是該反省和重新審視内心深處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醜惡部分,可手裡卻不願放開他貪睡的小嬌妻。
“王爺,您可起了?”
高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陌生的夢境裡總算有了點熟悉的内容。夜雪煥微微回神,聽到自己低沉醇厚的嗓音:“進來。”
房門推開,高遷卻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高遷,滿頭銀發和越發富态的肚子都在展示着歲月的痕迹,這伺候他長大的老太監也在夢裡與他一起跨越了二十年光陰。
夜雪煥留意到他喊的是“王爺”——他在夢裡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居然是親王。
夜雪氏不允許皇子封王,他既成了親王,就說明皇帝已經換成了他的兄弟其中之一。在夢境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場景下都沒當皇帝,難道他内心深處……其實并不想争儲?
高遷沒注意他淩亂的神色,反倒看着他懷裡不肯動彈的小妻子,見怪不怪,了然笑道:“這兩日天氣陡寒,王妃想是有些受不住,老奴今日就讓人收拾暖閣。眼下先備熱水給王妃泡一泡,想必會舒服些。”
他說完就徑自招呼下人準備,甚至沒向夜雪煥征得同意,仿佛在這樣的秋寒天裡給怕冷起不來床的小王妃備熱水洗浴早已是常事,而小王妃舒不舒服才是這座王府裡的第一要務,甚至高過他們的正牌親王主子的需求。
卧房隔間就是一方小小的浴池,下連地下水道,燒好的熱水直接從柴房引過來,很快便熱氣氤氲。一群下人魚貫而入,在水中投入藥包,将熏好的衣物挂在浴池旁的衣架上;高遷親自試過水溫,确認無誤後又帶着一群人魚貫而出,關門前還笑眯眯地說道:“老奴先去備早膳了。”
夜雪煥眼睜睜看着下人們來了又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敢情他這王府裡不僅沒人伺候沐浴,還要他這個王爺親自伺候王妃沐浴?而且他最忠誠的老仆居然還喜聞樂見、理所當然?
夜雪煥人都恍惚了,若夢境當真是潛意識的投射,那為何他在自己的夢裡……會是個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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