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祈跟在夜雪煥身邊月餘,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兒八經地被人喊公子,反倒愣了愣,也回了一禮。
幾人坐着不起眼的小馬車一路穿行,夜雪煥把藍祈抱在腿上,神情平淡,不知在想些什麼。童玄反正是已經習慣了,文洛依舊是一臉微笑,完全沒有對藍祈表現出任何好奇,一看就是話少力多、最讨主子喜歡的那種人。
最後居然來到了之前南府給他們提供的小宅。
門口迎出來的是莫雁歸,裡頭也不似之前空無人氣,站了不少侍衛;見到夜雪煥前來,紛紛行禮。
幾人來到後院的小花廳,剛一進門就見案幾後的軟毯上坐着一個人,身上披着件寬松的罩衣,長發垂落到腰際,一個哈欠正打了一半,眼角還挂着半顆淚珠;見到幾人進來,懶懶散散地說道:“哎呀,三哥,你來得可真早。”
“早?”夜雪煥嗤笑,“你是豬嗎?”
“不能怪我嘛。”那人笑眯眯地答道,“莫染昨天半夜回來,發了好大脾氣,上了床還在喘,鬧得我也沒法睡,白天補個覺也很正常嘛,反正也沒事做。”
夜雪煥拉着藍祈在他對面坐下,冷笑道:“他可真有臉。”
重央的幾位皇子長相都随母親,楚後華貴冷豔,生出來的皇子自然氣魄十足;而南宮皇後是典型的江東閨秀,又柔又媚,生出來的四皇子便是一副柔軟可人、扮成女子也毫無破綻的長相。唇瓣飽滿,下巴尖細,臉頰卻豐盈,神情慵懶而缱绻,還帶着幾分剛剛睡醒的迷蒙,沒來由地就帶了幾分媚意。一雙桃花眼像是屯着兩汪春水,一笑便微微眯了起來。
同樣是琉璃一樣的色澤,卻與夜雪煥完全不是一種感覺;夜雪煥是刀鋒般的明亮銳利,而他卻是湖水般的深邃清澈,各有風姿。
若單看模樣,這位四皇子簡直比藍祈更像一個男寵,而且無論名諱還是替字都有幾分不辨男女的味道;但他到底是個皇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容輕慢的氣度,即便是搔首弄姿也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三哥你不要氣嘛。”夜雪薰依舊是一副好脾氣的笑臉,“我昨天幫你教訓過他了。”
就連說話都慢吞吞、軟綿綿,松垮垮的衣襟下露出某種暧昧的痕迹,甚至都懶得遮掩一下。鎖骨之間挂着一隻與夜雪煥一模一樣的琉璃瓶,據說是十分重要之物,重央的皇子人手一隻。
因為剛發過熱毒,他雖說氣色不好,臉色蒼白,但頰上卻始終帶着兩抹不正常的薄紅,看上去越發嬌媚萬狀。若非是生在了皇家,恐怕就得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你教訓他?”夜雪煥瞥了眼他頸間,“教訓到床上去了吧。”
這種調侃要是換在藍祈身上,即便能闆起一張淡漠的臉,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夜雪薰卻面不改色,笑意越發濃郁:“不教訓也是要到床上去的嘛,沒差。”
藍祈聽不下去了,終于明白童玄為何自覺地沒有進來。
偏偏這位四皇子此時把視線轉向了他,雙手支颔撐在案面上,眯着眼細細打量了一通,臉上的笑容愈發詭異,看得藍祈都忍不住渾身發毛,才終于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是讓三哥‘色欲熏心’的小藍祈呀。”
夜雪煥:“……”
藍祈擺出了一貫的清淡臉色,低聲道:“見過四殿下。”
相比起身邊其他的所有人,夜雪薰倒對他毫無敵意,開開心心地拉着他,聊家常一般問道:“你看起來好小,多大年紀呀,三哥不會是老牛吃嫩草吧?”
夜雪煥默默捏緊了拳頭。
藍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再有半年就二十了。”
“哎呀,那不是沒比我小多少,怎麼這麼嫩的呀。”夜雪薰撇了撇嘴,伸手去捏藍祈的臉頰,“難怪三哥喜歡,這小臉軟的。”
藍祈默默地被他捏着,不反抗也不回應,整個人都很麻木。
夜雪薰看他那副清清淡淡、毫無表情的模樣,愈發想要調戲,眼珠一轉,又問道:“我三哥怎麼樣?”
夜雪煥眼角跳了跳。
藍祈還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怎麼樣,又聽他繼續問道:“兇不兇?久不久?大不……”
話音未落就被一巴掌糊在了腦門上。
夜雪煥甩了甩手,微笑道:“你皮癢?”
藍祈:“……”
夜雪薰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邊抹眼淚邊說道:“哎喲……三哥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咳咳……”
樂極生悲,笑岔了氣,又伏在案上咳嗽不止。夜雪煥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把文洛喊了過來。
一直候在一旁的文洛立馬上前,從藥箱裡取出了一隻絲枕擺在案上,“四殿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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