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手癢,心都癢。
左右沒有旁人,他也不客氣,伸手去撫那蒼白的小臉。藍祈有些僵,黑亮的眸子閃了閃,終究沒有躲,任由那隻溫熱的手掌覆了上來。
不同于他冷漠的外表,那張小臉倒是又軟又嫩,被掌心裡的粗繭擦過,微微泛着紅。
夜雪煥頗有些心猿意馬,又看着他微垂的眼簾,歎了口氣,問道:“早上莫染說的,都聽到了?”
藍祈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在回答“吃早飯了嗎”這樣平淡無奇的問題一般。
夜雪煥笑道:“那家夥素無口德,不用理他。”
藍祈卻搖頭道:“殿下身處激流暗湧之中,理當謹慎。在沒有确定我完全臣服之前不盡信于我,是很妥當的做法,我沒有不滿。”
夜雪煥暗暗蹙眉,想不到他竟看得如此分明;昨晚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在他看來豈非都是笑話。
“殿下願意庇護我,我很感激。”藍祈的神情越發淡漠清冷,“不必費那麼多心思,我不會有任何異心。殿下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一番話說得好像是表忠,卻分明夾槍帶棍;特别是最後那句,怎麼聽都是反諷。
夜雪煥無名火起,冷笑道:“要你做什麼你都做?我若是要你侍寝呢?”
藍祈一顫,頭埋得更低,抿着唇不說話。
夜雪煥見終于一棍子把他打悶了,臉色稍霁;剛準備再給顆糖,就聽藍祈低低說道:“若是……若是殿下想要的話。”
“……”
夜雪煥真的火了。
他一把拽過藍祈的肩膀,牢牢壓進懷裡,粗暴地去扯他的衣襟。藍祈本能地就要抵抗,但轉念又生生忍住了推拒的動作,隻緊緊捏牢了自己的衣袖。
夜雪煥看在眼裡,怒意更盛,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雙手下移,抓住他兩隻腳踝,幾乎是将他倒提了起來,兩腿大開地倒在車廂内的軟榻裡。
“不……!”
藍祈驚呼出聲,喊完又立刻閉了嘴,渾身抖得厲害。
夜雪煥捏起他的下巴,見他臉上滿是驚懼和恥意,眼角含着一抹水汽,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再不複先前的平靜淡漠,這才覺得怒氣平息了些,冷哼了一聲放開了手。
藍祈胸口起伏,自己撐起身體,默默退開些許,埋頭整理衣物。
夜雪煥看着他猶自顫抖的手指,不由得也放緩了語氣:“不願意直說就是,不必委屈自己。”
藍祈的手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我……我沒有不願意。”
夜雪煥聽他還要嘴硬,鋒利的眉尾立時揚了起來,剛要發作,藍祈又說道:“殿下是我的救命稻草,無論想要怎樣,于我而言……都不存在不願意這個選項。”
“……”
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再有什麼火都隻能不甘地熄了。這世上居然真的能有人理智冷靜到這個地步,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權衡過利害的結果,根本不存在他自己的個人意願,七情六欲都可以壓在心底。之前那一聲驚呼可能也就是猝不及防下的失态,如果當真要繼續做下去,他恐怕也隻會攤平身體,任由宰割。
夜雪煥其實一貫不屑于用這種收買人心的招數,但為了維持手下人的忠誠度,或多或少的懷柔在所難免。無論是西北軍中還是玄蜂的暗衛,跟着他的人都盡心盡力死心塌地,除了那些懷柔的手段,自然也有他個人魅力的因素在内。
無論朝中如何評價他寡情涼薄,他對下屬的關懷照顧都是真的。将相之才,對依附自己的能人志士真誠以待,是最基本的素養。
藍祈這樣一個萬裡挑一的雲雀金睛,身手好腦子活,昨晚一場即興表演更是傳神至極,讓他欣賞有加,想要收歸己用。
既是要他假裝男寵,有些暧昧的接觸也很正常,他并沒有想過勉強藍祈假戲真做,也沒有刻意展現什麼柔情蜜意要他心折。那些淺嘗辄止的親親抱抱不過是些逗小貓般的戲弄,隻是看他如此堅強隐忍,心裡便生了幾分憐惜。
雖是藍祈主動依附于他、尋求他的庇護,但就算他提些條件,夜雪煥其實也都可以酌情答應,卻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副低眉順目的姿态。路遙那小子成天偷懶耍滑,尚且還要隔三差五地蹬鼻子上臉;他不明白為何藍祈卻偏偏要如此作踐自己,好像留他在身邊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一樣。
——如果昨日救下他的不是夜雪煥,而是别的什麼貓貓狗狗,他是不是也是這副姿态?要他侍寝就侍寝?
光是這麼一想,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恨不得好好給他一番教訓,讓他好好領悟一下到底什麼叫“侍寝”。可是看他被逼到驚懼畏縮,自己倒先心軟了。雖說在軍中多年,多少沾了點兵痞子的做派,但這種恃強淩弱、霸王硬上弓的事,夜雪煥還真的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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