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能問出口,一直守在窗邊觀察的莫雁歸忽然輕輕将窗戶帶上,回頭道:“殿下,來人了。”
“動作倒挺快。”夜雪煥輕笑,轉頭看向了藍祈,“你過來。”
藍祈依言走過去,就見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羊絨軟墊,“坐。”
藍祈有些疑惑,卻還是聽話地坐下。膝上的傷口讓他無法很好地正坐下來,姿勢稍顯别扭。夜雪煥掃了一眼,突然嘴角一勾,伸手撈過他纖細的腰肢,抱到了自己腿上。
“……”
藍祈驚住了。楚長越和莫染也驚住了。
“别闆着臉。”夜雪煥沒理會周圍幾雙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用手背輕輕拍了拍藍祈的臉頰,“放松點。”
見藍祈還是蹙着眉頭,表情緊繃,眼中滿是防備警惕,沒由來就起了一股邪念,擡起他的下颌,在唇角重重地親了一口,吧唧一聲,甚是響亮。
“……”
楚長越手裡的酒盞滾到了案幾上,莫染一口酒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
藍祈徹底呆成了一座雕塑,清亮的杏核大眼瞪得滾圓,唇瓣顫了顫卻發不出聲音,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慢慢漲得通紅,從耳尖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這樣可愛多了。”
夜雪煥滿意地眯了眯眼,滿室的燈火将琉璃般的眼色映得更加璀璨陸離。他看了眼藍祈那身窄袖緊腰的短衫,感覺到那單薄的小身子上傳來的涼意,實在覺得與想要的效果相差太遠,于是除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他身上,順勢将他的雙腿放平,藏到案幾之下,遮住了右膝上的一抹血痕。
滿場寂靜,更襯出了外面由遠及近的嘈雜。
說是嘈雜,其實并不混亂,沉重的腳步聲把木制回廊踩得嘎吱作響,浩浩蕩蕩逼近至雅座的竹簾之外。
一群人匆忙在簾外站成兩排,為首一名中年男子尤為激動,下擺一撩撲通跪地,高呼:“見過三殿下!”
後面跟着的人也全都撲通撲通跪倒在地,雙手交疊,點額于手背,顫顫巍巍一個也不敢擡頭。
來人是鸾陽城的城督趙源,後面跟着鸾陽的一衆大小官員。
别國密探潛入城中,怎麼聽都是當地官員玩忽職守,何況還是被這位最有手段的三皇子帶人圍剿在深夜無人的居民區裡;再是深更半夜事發突然,也必須全都過來拜谒請罪。
看到這般架勢,藍祈瞬間就明白了夜雪煥先前那些反常舉動的用意,心中稍松了口氣,卻又莫名覺得空落落地難受。
那溫熱的唇瓣親上來時,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活了二十年,無論是在那個徹底改變了命運的宣判到來的清早,還是在那個被賦予了使命的雨夜,又或是無數次在龍潭虎穴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都沒有過像剛才那樣,心髒快要跳出來的感覺。
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金睛,他本該是極度冷靜而淡定的;一旦被情緒分散了注意力,錯漏了敵人的氣息,就會暴露自己。
不過是一次蜻蜓點水的觸碰,就差點破了他多年的自持和素養。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另有目的,根本不是在調戲或是輕薄他,而是要他完成一場表演。
他沒有拒絕的權利。這是一場完全一邊倒的交易,無論這個人要他做什麼,都隻有順從接受,才能保證自己的存活。
理清了思緒,藍祈輕吐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向後倚在了三皇子的胸前。
夜雪煥挑了挑眉,有些驚喜于藍祈的悟性和配合,附在他耳邊輕笑:“小貓兒這會兒倒是聰明,方才怎的那般不識趣?都問到明面上了,你竟也不知順着答下去,半點面子也不給我。你若說一句腿傷難行,我便抱你回來了,何苦非要挨疼?”
溫熱的吐息落在耳畔,暧昧的低語聽得藍祈渾身發顫,酥酥麻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潮又泛上了耳尖,偏偏又不敢躲,隻能徒勞地埋下了頭,看起來嬌羞又可愛。
夜雪煥越發覺得愉悅,仿佛隻要讓這少年繃不住這張冷漠的小臉,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乖。這次就先放過你。”他在那滾燙的耳尖上輕輕咬了一下,“一會兒看你表現。”
童玄走到門邊,擡手掀起半邊竹簾,就見那條本就不寬的回廊裡跪了一排,從雅座門外一直蜿蜒到樓梯口,一水黑底紋金的重央官服,場面蔚為壯觀。
整個歸心樓裡鴉雀無聲,二樓其餘雅座裡還零星有幾個客人,都扒在竹簾後面偷偷張望。一樓那群喝得正歡的民衆此時也都噤若寒蟬、呆若木雞,個個伸長了脖子張大了嘴,不明白發生何事。
歸心樓的老闆紅姬躲在一根朱漆紅柱後面,隻露出一雙眼睛,驚懼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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