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被扯着了手,腳步頓了頓,他把燈對着前邊照了照,深吸口氣,說:“找到了。”
“什麼?”
沈睿順着他燈光照着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距離他們不到兩米的一棵樹上,用黑色的墨水,在樹幹上寫上了“色”。在色字上給釘上了一個長鐵釘,打眼一看,似乎就是給這個字“行刑”那般。
沈睿有些驚詫地看着周元,“阿元……”
周元知道他心裡頭的疑惑,就和他這十六年來一樣。他說道:“十六年前,周禹在一個雪夜,被一根黑色的簽文給刺進了胸口裡。那時,我媽……媽媽報警把給拉走,留我一個人在廟裡……”
因為沒人特地去開燈,廟裡隻墜着零散又昏暗的小燈。
天很黑,廟裡也很黑。那時候,他看着雪地裡開出來的那朵血紅色的花,他知道,周禹再也回不來了。他躲在的廟裡,很久很久,都等不到天亮的來臨。
也就在淩晨三點多,他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哐哐哐,哐哐哐哐。
斷斷續續,時而重,時而輕,就像一把刀懸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在這之後好多年,睡覺都得開着燈,都聽不得敲門聲。
他不敢開門,因為他媽說過,“我如果回來,我會自己用鑰匙開門……”
可敲門聲還在響起。
哐哐哐。
敲門聲越來越重,伴随着這雪夜裡的蕭瑟冷風,敲出了徹骨的寒。
他鼓起勇氣朝着門外喊了聲:“是誰啊?”
敲門聲頓了頓,似乎得到了回應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也沒出聲,繼續敲着門。
一聲聲,越來越重,似有要破門而入的沖動。
那時候周元隻覺得,身在廟門,心如墜煉獄。
終于,過了一會兒,敲門聲終于停歇了下來。就在周元覺得那人應該走了時,他聽到了“吱呀吱呀”老軸轉動的聲音,這聲音在這靜悄悄的夜裡,顯得尤其嘹亮。
是媽媽回來了嗎?
周元鼓起勇氣朝着房門喊了句:“媽媽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沒人回應,取而代之的卻是腳步聲。
哒哒哒。
綿綿軟軟,在周元年紀稍長後,他才明白,那是皮鞋踩在雪上,發出來的聲音。
那腳步聲就停在他房間門口,然後就不沒動靜了。
那聲音不是他媽媽的,他媽媽離開的時候穿的是後棉筒鞋,走起路來,啪嗒啪嗒。
房門鎖着,可那時候的周元覺得隻要那個人再往他房間走多幾步,他這輩子,就會和周禹一樣,在這雪夜裡,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他咬着嘴唇,能感覺到那人在他門前站了許久。
久到他以為天不會再亮了,忽然又聽到腳步聲“哒哒哒”的響起來,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在廟門那老軸轉動發出的讓人酸掉牙的聲音裡,廟内的世界,重新安靜了下來。
回想到了往事,周元眼簾微微垂下,再掀起時,眼裡那無助和恐懼再已被冷靜給取代,他盯着樹幹上那“色”字,輕聲說道:“那時候我挺害怕的,一直等啊,等啊,天亮了,還沒有等到尹寶珠回來。我就鼓起勇氣打開房門出去,發現我門前的泥地上,有人把雪給掃出了一個空地,然後用樹枝寫上了一個‘疑’字。”
他擡手指着前邊的樹幹上的字,說道:“就和這字一樣,被東西給釘了上去。”
“……這有什麼含義?”沈睿隻覺得自己胸口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周元,忽然明白了他睡眠淺的原因。
周元拿出手機給那樹幹拍照,緩緩開口:“這才是真正的酆都大帝。”
第157章酆都大帝二十
濱海市近來的天氣又冷又燥,後山野林子的地幹巴巴,很難在上面找到踩出來的腳印。
周元用手電筒掃了一遍地上,試圖從這地找到些許蛛絲馬迹,但卻毫無發現。他蹲在那棵被人用黑色墨水寫上了“色”樹幹四周,仔細端詳上面的字體,而後用手機拍下了四周的情況,轉頭對還擰着眉頭,對目前這一切有些發懵的沈睿說:“給李隊長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重新勘測現場吧。”
沈睿從那樹幹上的黑色大字裡醒過神來,掏出手機,徑直撥打了李兵兵的電話,手機響了好一會兒後,那頭才被接通,響起一聲悶悶的聲音:“阿睿……”
李兵兵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時間,确定是淩晨三點半,他這才剛從警局裡回家躺下沒多久,就被鈴聲給吵醒了,他打着哈欠問道:“這三更半夜的,你和周隊長不是說要回去休息嗎?半夜給我來電,是午夜夢回,忽然想到了什麼案情了?”
沈睿懶得和他唠嗑,把在後山新發現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老李,你吩咐現場勘測科的同僚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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