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雛在黑暗中可以視物,他瞳孔收縮,看到了一具漆黑裹着一層層苗布的屍體滾落了下來,掉在地下河裡濺起黑色的水花。
那裹着裹屍布的屍體像是什麼特級污染物,一下子把整條地下河給染黑了,就像是一鍋濃稠的芝麻糊。
池小雛:“蠱神?”
海蘭歌:“别說話。”
鬼蠱童們像是得到了最愛的食物,一擁而上撲上去啃噬這具幹枯屍體。它們每吃一口通體就膨脹一分,蒼白陰冷的皮膚也變成了黑色,像是田裡吸飽了血的螞蟥。
洞内的鬼蠱童越來越多,像是得到了消息都爬着來吃東西了。
看到這一幕海蘭歌心想,當初那個“蠱神”為什麼會死?難不成是練多了鬼蠱童,遭到了蠱的反噬?那可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連死後都不會被放過。
等了一會兒,“蠱神”的屍身被吃得七零八落了,有個雙目漆黑的女嬰坐了起來,在黑暗中發出哇哇的哭聲,另外一個沒有牙齒全身漆黑臌脹的男嬰也坐了起來,卻發出陰冷尖銳的笑聲。
洞内的哭聲和笑聲湊成一片,聽得人心裡極度恐懼膽寒。
海蘭歌聽得耳朵都快流血了,他皺着眉忍耐,心想以毒攻毒這招,用鬼蠱童吃蠱神是他預先設想的通關辦法。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鬼蠱童把蠱神吃得都差不多了,他們怎麼還沒通關?
眼見着越來越多的鬼蠱童把洞内占據滿了,這時候一個鬼蠱童因為吃了太多毒突然炸了,就像是一個突然被錘子用力錘破的醬料包一樣,四濺出去濃稠的黑色的液體。接下來是第二個,第三個。一個個小鬼接連炸開炸碎。
海蘭歌心想不好,這樣下去這個山洞會全是毒,他倆呆在這裡也不能幸免。
他帶着池小雛縮到洞口邊上,看着地上堵塞了出口的鬼嬰,伸手捂住池小雛的嘴自己卻主動發聲唱出歌:“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這祭歌有驅散鬼童的效果。不多時那些被祭歌驅散的鬼童在山洞口讓出了一片路來。海蘭歌沒有浪費這機會,抓着池小雛就往洞口外面跑。
鬼嬰們一個接一個地爆裂死去,整個山洞因為洞頂塌方了一塊導緻結構不穩,開始引發連鎖反應碎裂下來。一隻隻螢火蟲随着山洞碎裂如同流星雨一般從洞壁上摔落下來,摔成了一灘又一灘的熒光蠕液,整個山洞一下子像是一條詭異又美麗的星河。
這樣美麗的畫面池小雛海蘭歌卻不敢看,他們瘋狂往洞口外面跑,在踏出去的一瞬間甚至差點被一塊掉落的石頭砸中。
直到他們從順利地山洞裡逃了出來,兩個人站在山洞外較遠的地方,脫離了危險以後池小雛才敢呼吸,他喘着氣:“你唱這歌是……”
海蘭歌平息地居然比他快很多。他打斷了他的話,皺起眉心不在焉地說:“為什麼我們現在還沒有通關?”
“什麼?”
他們站在山間,山洞已經毀了,蠱神也被他生前殘忍殺害練蠱的鬼嬰們啃完了。然而這一關依然山青木盛綠碧蔥蔥,四下别說有白霧了,清晰分明地連風都沒有一陣。
“難道我們的通關目标,不該是以毒攻毒消滅掉‘蠱神’麼?”海蘭歌隻關心這件事,沒心情去欣賞山間的景色。他皺着眉,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哪裡還有事情沒做完?還是我想岔了。”
他看上去雖然表情冷漠嚴肅,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心情,整個人好像是在争分奪秒。
海蘭歌許諾過一件事,他要護着池小雛把他安安全全從每一關帶出去。這一關太毒了,時間每拖下去一秒就是一秒鐘的緻命可能。他耽擱不起,他想盡快通關把人帶出去。
但池小雛完全沒有那麼緊張,他見海蘭歌皺眉不語,忽然伸出手用指節想去觸摸他眉心蹙起的褶皺為他撫平:“你别急,沒事的。”
海蘭歌回過神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皺眉看着他:“别亂碰。”
池小雛任他緊緊簒着自己的手,目光依然柔和溫涼:“慧極必傷。哥哥,你已經很厲害了,不要緊的,我能和你呆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你千萬别負重太多壓力太大了,一切的一切,我們慢慢來,無論生死,風雨同舟。”
無論生死,風雨同舟。
海蘭歌愣愣地看着他,心裡有些恍然,這家夥總是能一臉天然地說出一些地動山搖般令人震撼的話。
海蘭歌望着他的臉,不動聲色地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從小到大都很少指望别人,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在想自己該怎麼做,而不是去依賴别人該怎麼辦。他對池小雛,依然是沒有指望的。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就像人不會指望自己的貓早上起來到廚房裡給自己做三菜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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