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放火點燈的靈感來源于他小時候。
那時候他才八歲,和他爸與幾個熱愛戶外運動的叔叔一起去爬山,爬到山頂上的時候有個叔叔耳朵裡飛進了一隻小蟲子。那小蟲子手指夠不着,出又出不來,弄得那位叔叔又疼又癢,感覺小蟲子一直在耳道裡嗡嗡打轉。
面對困境,池父建議用豬油倒進耳朵裡把小蟲黏住,再用棉簽掏出來。可惜當時手頭上沒有豬油,也沒有面前。而另一個登山的叔叔則建議用打火機對着耳朵燒,蟲子遇熱就會飛出來,還有一個建議直接灌鹽水進耳朵裡,把蟲子淹死再說。
唯獨隻有池小雛一個孩子覺得那小蟲太可憐了。他有些于心不忍,立刻想了個辦法。他讓那個叔叔側着頭趴着,問爸爸要了個鑰匙扣上的小手電筒對着他耳朵照光。不一會兒,那個小蟲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亮,便自己慢慢地飛出來飛走了。
池小雛想起了幼時間的這件事,一雙澄澈幹淨的眼睛一如小時候從未改變。他目光盯着水底下,歎了口氣,心想是不是火光的吸引還不夠?
他張了張嘴,輕聲唱歌:“藍藍的天空,銀河裡……有隻小白船……”
青年幹淨空靈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水面,大海水面上的火光明滅之中,人類清澈幹淨的歌聲一時之間像是一陣微風,在風浪交加的海上還沒傳出多遠湮滅了聲息。
“船上有個小白兔,白兔會劃船……”
“……飄啊飄啊……小船飄到西天……”
忽然,池小雛感覺船尾一重,整艘船吃水陡然深了一些。他立刻回頭,發現有一隻白骨累累的手正搭在船上。攀着他船的東西似乎是個骷髅,正在努力想拉着船把自己的身體從海水裡托出來。
池小雛看着那隻白骨手,大着膽子湊了過去。他低頭看向海面,海面下竟然是有着一位極其英俊的男子也在看着他。
池小雛:“……”
他見過這個“男人”,就在那個殘忍又可悲的環境裡。
“男人”的長相英俊至極不似凡間所有,它有着一頭海藻一般的淺藍色長發,在海中飄飄揚揚夢幻無比。一雙翡翠般的綠眼睛就在海水底下看着池小雛。如果忽略他探出水的手臂全是森森白骨,以及他在水下還在劃水的那條健壯魚尾,他簡直好看到令人神魂颠倒。
池小雛眼睛紅了,為了這份美麗,又覺得有些悲傷:“我見過你。你不認識我。”
那個雄性生物看着池小雛,不懂他的難過,隻緩緩把攀着船舷的手收回了。它已經死了,在月下隻是一隻亡靈。這隻幻想生物将自己白骨的手進入水平面以後,在海裡立刻詛咒般恢複了肉身。他在水底深深地看着池小雛,目光帶着勾引,逐漸往底下沉去。
池小雛似乎被他的美麗給蠱惑了,也跟着湊近海面,想追逐着他一起下沉。他把雙手都浸入水裡,半個身子都探出船外一張臉幾乎貼到水面上。那個公人魚趁機想抓住他的手把他拖進海裡,這時候池小雛卻輕聲說:“我已經見過你的妻子了。”
男人魚見這個人類說話,碧綠色的眼睛裡出現一絲冰冷,似乎聽懂了他說的話。
“她過得很不好,她很愛你,也很想你,你一定也很想她。”
池小雛吸了一下鼻子,聲音很輕地貼着水面說:“她為你哭了很久很久,你聽見了麼?”
男人魚在水底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一下子想要撲上來,仇恨地咬住池小雛的脖子把他拖進深海之中。
池小雛看着他,面色有些難掩悲傷:“你已經死去,靈魂卻不願意離開。每個晚上,你都刮起風浪,試圖将大海陸地相連。”
“于是我也在此間的良夜裡為你升起一叢篝火,願為死去的靈魂點亮找尋愛人的路。”
池小雛低着頭,鼻尖近乎觸碰到了海面與公人魚相貼:“她一直在找你。你想帶她回家麼?”
岸邊的安以然看到池小雛在海上放起火,又低着頭對海面一直自言自語的樣子。他轉頭看向死死抓着麻繩另一頭不放的海蘭歌,問:“你是怎麼想到讓他來破局的?”
海蘭歌沉默片刻,竟然輕聲回答了他:“美人魚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童話生物,它們美麗浪漫又虛幻,隻是被肮髒的人類給玷污破壞了。一場幻想故事的最後結局,與其交給肮髒的大人亂殺一通,不如相信一個孩子眼中原本幹淨美好的童話世界。”
安以然:“你叫他孩子?”
海蘭歌:“和你我一比,他就是孩子。”
話音剛落,海蘭歌面色一僵,就見遠方海面上池小雛不知道受了什麼蠱惑居然從船上掉了下去,整個人投身于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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