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覺在視覺之後恢複了。
【梁惜,你沒死。】
梁惜暫時不想恢複的痛覺也發揮了作用。
“好痛......”他的身體還在自我修複,疼痛在所難免。
“我來幫你。”修動用力量,幫梁惜屏蔽了痛感,那感覺就像是從地獄一下子進入了天堂。
“你又把心髒還給我了?”梁惜沒急着起身。
【是房東先生把自己的心髒給了你。】眼珠子小心地開口。
梁惜這才倏地起身,立馬在餘光中看見了一具躺在茶幾上的屍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惜完全沒頭緒,怎麼就把房東先生扯進來了,現在對方還變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他讓我告訴你,謝謝你讓他解脫了。”修坐到梁惜身邊,讓對方的背部有一個依靠,特意沒提後半句,“他應該是按照神明的指示,把心髒給你,同時,也結束自己的詛咒。”
眼珠子也覺得修隐瞞房東先生後半句話并無不妥,确實沒有必要說,這樣能防止梁惜多想。
“原來,他之前說的還沒完成的事情就是這一件啊。”看着房東先生格外安詳的面容,梁惜不想用眼淚來分别。
“别難過,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修手扶着梁惜的頭,讓其靠在自己的肩上,“他走的時候,特别開心。”
梁惜調整了下自己的身體溫度,讓眼眶感覺不那麼熱。“我知道的,對于他來說,活着太痛苦了。”永遠獨自做着同一件事,永遠等待着同一個人,隻是為了幫對方處理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我就是覺得我對不起他......”
梁惜将臉埋在修的肩膀處,不想将臉暴露在任何一片白色之下。
修覺得自己該幫梁惜準備一定帽子,以備不時之需。“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成全了他。”
辦公室自動開始清潔,原本受到血色覆蓋的地方,漸漸再度歸于白,血腥和溫情似乎從來沒在這裡停留過。
冷靜的過程中,梁惜也想明白了,一切都不過是神明的安排。“你說房東先生是繼續去輪回了嗎?”
“當然,這是神明定下的規則。”修一下下順着梁惜的頭發,等着他自己擡頭。
聽到這,梁惜也能釋然一些。
修思索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帽子給了梁惜。“今天,你還有需要做的事情。帶着我的帽子去吧。”
梁惜悄悄擦了擦臉,生怕臉上會有帶着眼淚,他将帽檐壓至眉毛,才從修的懷裡出來。
“我先去安葬房東先生。”梁惜一起身,原本淺色的西裝變成了純黑,就連襯衣也是。
梁惜試着運用自己的力量,将房東先生胸口的血窟窿恢複成原樣,就像是從衣服上撣去了一片塵土那般了無痕迹。
“你想把他葬在哪裡?”修也動用了力量,将房東先生的氣色恢複到最好的狀态。
梁惜低着頭,過了幾秒思索無果。“我腦子有些亂,還沒想好。”
“在地獄有一塊地方,是神明來找我時降落的地方。後來那裡還因此長了顆長盛不衰的樹,或許我們能帶他去看看。”修看着梁惜抱起了茶幾上的屍體,沒有阻止。
“好,去看看。”梁惜轉過頭說,卻沒讓修看到自己帽檐下的神情。
修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心髒作為力量的來源,這意味着他不用擔心力量枯竭消散了。
梁惜感到修搭上了自己的肩,周圍的景色開始轉變。
修說的那個地方在地獄的永夜中,被一束光亮庇佑着。
在一片枯敗中,存在着一束光,一棵樹,以及一片範圍有限的草地。
“這裡是神明降落之地,沒有地獄的生物能靠近,這裡也是地獄中唯一通向人間的路。”修介紹給梁惜聽。
梁惜将房東先生放在蔥郁的大樹之下,讓他靠着樹根之處坐着。“就讓他坐在這裡吧。”梁惜細心地幫對方衣服的皺褶處一一拉平整,“下輩子,别信神明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你這一世的身體,我就自作主張放在這裡了,也算是讓神明多多少少補償你一些。”
房東先生的臉被光洗禮,與睡着時無異。
修變出一束百合,隻有潔白的花朵和青翠的枝幹,不被任何不屬于它自身的東西束縛。
修将花交到梁惜手中。
“謝謝。”梁惜将百合斜靠在房東先生的大腿上,執起對方的一隻手,壓到花枝之上,順帶把已經有些僵硬的手指排整齊,假裝對方是拿着花不小心睡着了。
看了會,修上前牽住了梁惜的手。“放心,除了我們,誰都沒法來打擾他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次再來看他。”地獄的時間流速和人間的不一樣,修及時提醒梁惜,他們要是再待下去,恐怕人間的“今天”就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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