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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客氣了。”弘伽道:“世間因果循環,自有天定。施主命不該絕,乃是天道,貧僧不過順應天勢而行。”

楚甯又道:“大師既知天道,也通曉因果循環,那可能為我解心中一惑?”

“何惑?”

楚甯看了佛像一眼,聲音虛無,飄渺不定,“大師,我曆經兩世,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莊周夢蝶又如何?蝶夢莊周又如何?”

弘伽聲音沉穆,似梵音從遠天而來,“這世間本就黑黑白白,虛虛實實。人活一世罷了,又何必要辨的那麼分明?”

“那……”楚甯頓了頓,又問他,“我可又會回去?”

弘伽未答,反問她,“施主不想回去?”

“不想。”

楚甯想了想,又解釋道:“以前很想回去,我其實……并不喜歡這個世界,它太規矩,太泾渭分明,也太過冰冷。可是現在,我心中有他,他在這裡,我便也想在這裡。”

弘伽轉過身來,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便如施主所願。”

楚甯一愣,許久才遲疑開口,“是你?”

她見過他,幼年時風清山上一語斷她命中孤寡的老僧,隻不過現下面容年輕許多。

弘伽了然一笑,他雙手合十,颌首行了個佛禮,“數十載未見,沒想到施主竟還記得貧僧。”

楚甯面色霎時不大好了,她郁郁道:“自然該記得的。自從大師為我斷言,我便一直不順,果然如大師所言孑然長大。”

第191章姐姐,好久不見

她又擡眸問他,“大師怎會在此處?而且……”

而且面容年輕了這麼多,若不是她對那老僧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怕是此刻都認不出他來。

弘伽道:“遠走一趟,不過受人之托罷了。”

楚甯問,“受誰之托?”

弘伽轉過身去,合手看着悲憫佛像道:“楚甯。”

楚甯的心倏然一緊,她猛地擡眼,怔怔地看向弘伽。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原本的楚甯,她的哥哥。

弘伽道:“他是天選之子,命該繼承大統,号令天下。卻因救你而亡入了地府。雖是意外,但天道更改因你所起,是以天降大罰,将你魂魄生生剝離。”

“一份留在此處,受衆叛親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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