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于噩夢中驚醒,額頭都是密布的冷汗。
孟唯清猜得沒錯。
在原身的夢裡時常能夢見那些或冤死,或枉死的孤魂。
他們看着她,眼裡帶着憤恨與不解。
他們憤恨自己敬仰的君主奪了自己的性命。
他們不解為何這天道如此不公,竟讓這樣的人生為天下之主。
這樣的夢直到楚甯的到來才戛然而止。
而現在,孟唯清的死卻像是豁開了她與原身之間的那道口子,所有的憤恨不解都向她湧了過來。
楚甯颦着眉揉了揉額頭。
日後,怕是再睡不了一個好覺了……
綠绮聽見聲響,過來打起了簾子。
燭光微醺,她臉上滿是擔憂神色,“陛下怎麼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楚甯點點頭,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問綠绮。
綠绮道:“寅時了,陛下再睡會兒吧,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要上朝了。”
楚甯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天,隻隐約能窺見一點月光的影子。
她點點頭,重新躺了下去。
綠绮正要将簾幔放下,卻被她出聲制止,“就這樣吧,有點亮光,朕睡得好些。”
綠绮應下,正要拿着燭燈轉身出去,又被楚甯叫住。
“綠绮,朕總感覺朕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綠绮咬咬唇,最後還是決定讓她先睡個好覺,于是隻道:“許是今日事情太多,陛下晃了神。奴婢記得并沒有什麼事情呢。陛下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楚甯放下心來,輕輕閉上了眼。
這一覺,直至天明。
宮人們端着冕服冕冠魚貫而入,皆垂首立在兩側。
楚甯從床榻上坐起,神智還不甚清明,隻模糊覺得這樣的場景看着很是熟悉。
這樣的渾渾噩噩一直持續到宮人為她穿好冕服,她才乍然驚醒。
“完蛋了!綠绮。”楚甯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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