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做得再嚴密,又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蘇監生便是那個他們沒有防備到的意外,意外被他們發覺,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第45章如果沒有先例,朕便是先例
楚甯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
少年擡起頭來,淚痕劃過的臉龐依稀可見眉目清明,隻是眼底的惘然太甚。
他才十五歲,便見證了官場裡的陰暗龌龊。
楚甯不知,他日後還能不能守心如一,當一個為民請命的好官。
隻是,到底想再強求一下。
楚甯看着他迷惘的眼,問道:“蘇奚,你可願相信天子,會還你一個清白公道?”
蘇奚點頭,哽咽落淚,“學生相信。”
他擡起頭,看着楚甯,又說了一遍,“學生相信陛下。”
最後,他跪直身體,俯身拜了下去,聲音沉重嚴肅。
“學生國子監監生——蘇奚,參見陛下。”
*
楚甯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天還暗着,隻天際一抹紅光如霞似火。
這天,即将破曉。
她問身旁的沈時寒,“沈大人,朕有一語,一直想問沈大人?”
沈時寒微微颌首,“陛下請講。”
“若是朕今日不查這蘇奚一案,沈大人可會查?”
她雖是疑問,語氣卻已是了然。
她心中其實知曉,沈時寒并不會查。
果然,他緩緩開口,說得正是楚甯意料之中的話。
“回陛下,臣不會查。”
“為何?”
楚甯脫口而出,這才是她真正想問的話。
迎上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沈時寒輕聲道:“莫說一個蘇奚,哪怕再來十個蘇奚,臣亦不會去查。”
“已知之事,于臣而言,實在沒有查的必要。查完以後,也不能改變什麼。陛下今日救了蘇奚,又能如何?帶着他去質問鎮國侯和太後?還是以他一人之言革了戶部工部十數名官員的職?”
楚甯被他堵得說不出來話,怔怔立在原地。
許久,她方問道:“青州之事,沈大人不是也知嗎?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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