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你生意這麼久,口味摸透了不奇怪。可姜蔥蒜油鹽醋放多少,他知道的比我還清楚。”作為過來人的老闆娘看鐘懷遠的眼神逐漸有些意味深長,“實話說吧,你朋友對你還真挺上心,張口點餐都是你愛吃的。”
之前約在一塊吃早飯,鐘懷遠交班結束給祁冬青發條短信,出來到店裡就有合心水的早點擺在面前。有時他會在聊天裡點餐,更多時候沒有特别的想法就随小大夫安排。
他一直以為是老闆知道熟客的習慣,也就沒有多想,可如今看來并不完全如此。早餐店裡食客衆多,幾乎人人都是熟臉不熟名。更多的時候老闆都是看到那張臉,手上的功夫才能反應過來。忙不過來的時候,說不上來對方想要什麼也不足為奇。
調料碟裡恰到好處的辣度,鹹豆花裡代替蘿蔔幹的榨菜粒,雞蛋餅中多刷了兩遍的甜醬……他未曾留心之處,藏着祁冬青隐晦而深刻的體貼。
祁冬青的付出總是潤物無聲般平淡,他像蒲公英,到處都是存在過的痕迹,卻因不在意是否能在别人身上留下香氣,而總是被粗心地忽略。
鐘懷遠有些艱澀地開口:“他總是這樣嗎?”
老闆娘指了指旁邊的操作台:“他每次就站在旁邊看着我出餐,提醒好幾遍呢,生怕我出錯。”
“我家這個已經是附近出名的疼老婆了,對我都沒這麼好哦。”老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後廚裡辛勤忙碌的老伴。
鐘懷遠想起祁冬青将早餐推到自己面前時那欣喜又有些期待的眼神,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低頭沉默着将最後一顆大雲吞送進嘴裡。自己對周圍事物下意識的漠不關心,無形之中也成為了傷人的利器。祁冬青沒抱怨,不代表着不會失落。
流進喉嚨的濃茶泛着苦澀,一下将鐘懷遠刺激得清醒過來。原來,這就是被人全心全意惦記和關心的感覺。
“阿姨也是看到什麼說什麼,你如果介意就别放進心裡,就當聽老太婆吹水哈。”别人的事老闆娘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稍微點撥兩句,“下次再喊他來一起吃啊,阿姨送你們一疊茶馃。”
鐘懷遠點頭道謝:“好的阿姨,謝謝您。我先走了。”
鐘懷遠住在離醫院步行二十多分鐘的地方,昨天上班沒開車,這會兒也是慢慢走回去。周六的清晨,忙碌了一周的都市人幾乎都還沉浸在夢裡,街道兩邊商鋪的卷簾都還牢牢鎖着,一路上隻有環衛工人灑掃的簌簌聲陪伴着他。
鐘懷遠正好輪到公休,可以久違地度過一個周末。經過菜場的時候見剛從種植園采摘下來的本地草莓新鮮,忍不住買了一小筐,像着回家看電影的時候抱着吃。
在琴棋書畫面前,鐘懷遠的興趣愛好顯得格外沉悶,工作上過度社交的疲憊使得他在休息時更偏好隻需與自己打交道的消遣。
路過街道辦事處的時候,鐘懷遠見到一輛貨車停在門口,工作人員正指揮着讓司機幫忙一起扛帳篷和塑料凳。
“芳姐,周末是有什麼活動嗎?”鐘懷遠放下手裡的草莓,上去搭了一把手。
“欸,小鐘啊,下班了?”芳姐豪爽地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同他熱情地打招呼,“今天下午和明天早上,咱們社區組織了一個中醫義診,就在前面文化廣場。”
鐘懷遠敏感地捕捉到了話裡的關鍵,不太确定地問:“合作方是和春堂嗎?”
“是的是的,果然是系統裡面的人清楚哈。”芳姐露出些許驚訝來,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了,出于禮貌也發出了邀請,“小陸你回去休息好了,下午感興趣的話也可以過來看看的。”
“就單純來看哈,别上手幫忙,到時候好好的休息日又跟上班一樣累。”芳姐趕緊又補充道。
鐘懷遠無奈地笑了笑,答應下來:“好的芳姐,我下午一定來給您捧場。”
城市新區住的大都是年輕人,但大多數剛剛成家立業的小夫妻通常沒辦法兼顧事業和家庭,于是就會求助于父母,因此街道裡新老年群體數量也有一定的基礎。相較于年輕一輩,相對而言中醫的受衆群體還是偏向高齡化一些,但最近幾年也愈發收到年輕人的理解與認同。
鐘懷遠知道祁冬青前段時間回了在老城區的本家,一直在奔忙着義診的事情。和春堂義診的傳統是從很久之前保留下來的,隻是過去一直沒有輻射到這一片區域,這還是頭一次。
鐘懷遠望着遠去的貨車,在輪胎卷起的沙塵裡不合時宜地産生了微妙的想法:這不合常理的安排會不會和自己有些關系。
可是兩個人的聊天界面空蕩蕩的,上一次聊天還是一周前祁冬青說自己這段時間很忙,完全沒有提及這次義診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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