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祁冬青還不知道有“人設崩塌”這一說法,隻知道那個讓他心動的男生每天披着漂亮完美的外衣,實際上是為了掩飾内心深處的狂妄、自大、無禮。
祁冬青緊緊咬着下唇,不願相信這一幕帶來的精神破滅,怔怔地低語:“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你怎麼能這麼說……”
常煦在朋友們的奚笑聲中逐漸眯起眼睛,自上而下剮了一眼沉浸在震驚中呆呆傻傻的便宜對象:“都說了是逗你,怎麼還當真了?”
常煦熟練地從褲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将兩天界面怼到祁冬青面前:“那天說的清清楚楚,你當作沒看到也太不識趣了。”
常煦:[冬青,給我一個照顧你關心你的機會吧。]
常煦:[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祁冬青:[學長你……是認真的嗎?]
常煦:[我很喜歡你,在你同意之前我會先追你。]
祁冬青:[其實你不用追。因為我也喜歡你(害羞臉)]
到這裡為止,祁冬青都還有記憶,然而随着常煦指尖的滑動,他看到了大概11點57分還有最後一條消息。
常煦:[對不住咯小學弟,其實我是常少的朋友,班級聚會趁他睡着拿了他手機,開個玩笑别當真。]
原來暗戀成真的甜蜜都是他自作多情,這條因為意外被忽略的信息,成了一切誤會的根源。即便是這樣,祁冬青下意識還是選擇為當事人開脫,他痛苦地想,常煦或許是不知情的。
祁冬青拼命地搖頭:“我那天回複你之後就睡着了,手機沒電關機了,第二天也沒來得及看……”
這個解釋在常煦和他的朋友們看來低級而拙劣,根本就沒人願意相信這個說法。
“當時打賭的時候我就說了,他肯定不要臉地追着常少貼上來。”
“得得得,欠你一套皮膚的事兒。”
“别忘了還有常少的。”
每一句話就像一個無聲的巴掌落到祁冬青的臉上,等他緩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發涼。
原來……原來常煦自始至終都是知道并且認許這一場賭局的,甚至還可能是撺掇的那一個。
自己的感情不過是這群人口中随意輕浮的賭注,跟揣測别人内衣的顔色、尺寸的大小沒有任何區别。
被羞辱的感覺像是暴露在正午陽光下的黑色布料,周圍是沒有一片草木的曠地,持續的灼燒炙烤逐漸刺痛皮膚,避無可避。
畢竟是當時不被主流社會所接受的事情,而祁冬青又是先淪陷的一方,揚出去非但不能玉石俱焚,引來的火也很難禍及常煦。長時間的相處中常煦早就拿捏住了祁冬青軟糯好欺的性子,料定了他不敢聲張。
祁冬青想要立刻逃走,可巨大的心理刺激使他脫力。他想辯駁,可是嗓子卻像是被沙塵堵死的泉眼湧不出一點聲音。
當他終于緩過神來要跑的時候,卻被人從後面抓着書包帶扯了回去,新一輪的語言欺辱如赤道附近的午後降水般狠狠砸落。
“跑什麼,不和你的夢中情人再多膩一會兒嗎?”
“别害羞呀,哈哈哈哈……”
祁冬青隻能靠着牆壁蹲下來,捂着因為羞恥而爆紅的臉把自己縮成一頂蘑菇。
“狗東西,欺負一個弟弟像話嗎?”
如果童話真實存在的話,夏澤蘭就是那個把王子從惡龍巢穴中解救出來的騎士。祁冬青還記得,夏澤蘭從欄杆那裡直接翻下來,強行分開了那群人的桎梏,将他牢牢擋在身後。
其中一個男生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就這鹌鹑身闆還想英雄救美,關你什麼事啊?”
夏澤蘭壓根沒理他,而是直勾勾盯着後面的常煦,冷笑道:“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你平時虛僞的嘴臉早讓我惡心壞了。”
常煦突然呼吸一滞,陰冷地對視了回去。
“那天聚會,你們廁所裡大聲密謀可全都被我錄下來了哈。”夏澤蘭手裡握着硬核的證據,直接震懾住了場面。
“夏澤蘭你吓唬誰呢?”
看到手機裡新消息的常煦趕緊扯住暴躁的朋友,他戴上耳機聽了幾秒,臉色逐漸凝固了。
夏澤蘭很滿意眼前人方寸大亂的樣子,擡着下巴下了最後通牒:“不想你的垃圾事兒曝光就趕緊滾蛋,老老實實做你的影帝,别出來随便霍霍人。”
常煦最終帶着人灰頭土臉地走了,臨走時還惡狠狠地丢下一句“晦氣”。
夏澤蘭顯然還在憤憤不平,指着人的背影忍不住罵:“真該把錄音在校會上公放,讓仰慕這混蛋玩意的小傻子們清醒一下,早點認清現實。”
看到面前那個小可憐把頭垂得更低,他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剛才嘴快了,手忙腳亂地安慰他:“那個……我不是故意罵你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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