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鐘學長了。”沒有關門的休息室也算半個密閉空間,祁冬青立刻把稱呼改回來了,學長的親密度總歸還是比護士長要高一些。
鐘懷遠縫針的技術很精湛,祁冬青覺得眼下自己就像是他眼裡寶貴的藝術品,正在經曆細緻的琢磨。
鐘懷遠的手法完全就是教科書級别的模闆,祁冬青忍不住說:“平常多少人想向你讨教這手法,今天我運氣好,蹭到了免費的一對一。”
“沒什麼特别的,熟能生巧而已。”拍馬屁一樣的話說得真誠,鐘懷遠沒有覺得反感,甚至順着他的俏皮話往下走了,“你這報班代價有點大,下次别報了。”
祁冬青的胳膊撐在桌面上,鐘懷遠距離他不過幾拳的距離。祁冬青盯着他的臉,卻又要裝作隻是單純盯着同個方向的咖啡機。
說話間他噴出的氣息明明全部消散在藍色的口罩裡,可祁冬青的反應卻如同它們全部噴在自己的頸側。祁冬青覺得自己快瘋了,休息室明明不小,但鐘懷遠均勻的呼吸頻率漸漸有些跟不上他瘋狂加速的心跳。
台燈落在鐘懷遠的身上,在瓷磚上留下淺淺的影子,祁冬青踩在上面,突然就有了一種陪着他走在餘生中的幸福感。
在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讓影子裡的他們擁抱在一起時,鐘懷遠手上的力道警告般收緊了一些:“别亂動。”
做壞事被戳破的羞恥瞬間包裹住了祁冬青,剛才想要為所欲為的手一下藏到了羊毛毯子下面。
完全不知情的鐘懷遠打完最後一個漂亮利索的結,又拿紗布小心包紮過,整個治療過程才告一段落。
“你自己也學醫,我就不多說了。”他将取下的手套和用過的醫療用品一起放回托盤裡,一邊收拾一邊叮囑,“小心不要碰水,最近盡量忌口。”
祁冬青裹緊了肩上的毯子,柔聲道:“好,我會注意的。”
兩個人說熟不算熟,說陌生倒也談不上,但這樣尴尬的距離才是最難找話題的。休息室畢竟是急診醫護的私人空間,祁冬青自知不能在這裡糾纏太久,更何況他怕再接觸下去,他就要因為臉頰發燙被鐘懷遠懷疑發燒了。
“今晚謝謝你。毯子髒了,我回頭洗幹淨了再還你。”祁冬青沒受傷的手拿起了自己的包,和鐘懷遠道别,“我就先告辭了。”
這小孩的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動過什麼醫美手術,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保持着溫暖的半永久笑容。
鐘懷遠見他一個人,禮貌地問了句:“你怎麼回去?”
祁冬青說:“我等下直接回醫館,就兩條街,走幾步就到……”
“我送你吧。”
祁冬青被這突如其來的邀約吓了一跳,傻乎乎地“啊”了一聲。
“我送你。你外面那件一塌糊塗,裡面那件還被我剪了幾刀,不太方便。”
鐘懷遠指了指旁邊的衣冠鏡,祁冬青立刻就看到自己影響市容的造型。
祁冬青真的怕自己這麼出去吓到别人,于是也不推辭了:“那就謝謝鐘學長的順風車了。”
兩個人走出去的時候,搶救室的簾子早已拉開,剛才車禍送來的重傷患者已經被轉走。祁冬青懸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但上了車之後依然還想着,眼神不自覺往倒後鏡裡面逐漸變小的紅十字看。
鐘懷遠見他一臉擔憂,便在等紅燈的時候給出了一句承諾:“等手術結束,我告訴你消息。”
祁冬青驚訝于他對自己的留意,扭過頭看鐘懷遠,對方臉上依然是一副平淡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察覺自己剛才無意識散發出的溫柔。
即便是和不太相熟的人,鐘懷遠都能敏感地捕捉到對方情緒上的變化,并且給予照顧和安慰,這麼多年又有誰真正關心過他呢?明明内裡是一個溫柔的人,卻因為有些冰冷的外殼就不配擁有理解和擁抱了嗎?
過去他從夏澤蘭口中聽到的有關他在仁濟的隻言片語,今天終于有了一些真實的影像,原來鐘懷遠真的承受着他人莫名其妙的情緒釋放。
祁冬青本來已經下車了,可走了幾步回過頭,依然看到鐘懷遠停在路邊目送他上樓,終于忍不住跑回來。
他敲了敲車窗,鼓起勇氣對鐘懷遠說:
“你不要聽鐘知停的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應該要介意、要允許自己不開心,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的……我可以做你的情緒垃圾桶。”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此刻的祁冬青根本不想管自己說的有多唐突多逾距,他隻想讓鐘懷遠知道其實也有人在乎他真實的感受。
溫柔的詞句像是一碗安神湯,讓鐘懷遠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
祁冬青生動的眼仁這會兒正直勾勾盯着他,兩股黏糊糊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他望着祁冬青因為害羞而漲得通紅的臉,突然覺得春夜美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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