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娜塔莎,我們都很期待。
美豔絕倫的俄國小姐隻是眯起漂亮的眼睛,冷冰冰地說我們是布爾喬亞,遲早有一天打包送去盧比揚卡。
在史塔西一年多的時間讓我成功擺脫了以往的稚氣,一次任務中出色的表現讓我順利從偵察員晉升到了偵查小隊副隊長,菲利普對我贊賞有加,那個曾經狠狠踢過我一腳的警員也對我刮目相看。
他叫利維·克林,比我大五歲,大學畢業,是個很有文化的年輕人。雖然他的性格有些冷淡,但并不妨礙我跟他建立起親密的關系。或許我的長處就是讓人卸下防備,利維說,他可不是會對誰都會傾腸相訴。
他不明白我為什麼進了反間處,但他又說,像我這樣簡單的人,或許更容易釣來大魚,但問題是我得發現魚已上鈎。
利維心思缜密,身手靈活,是我們這支小隊的隊長,出色的業務能力讓我十分信靠他。
這次我們通過長時間的監聽終于得知一個潛伏東柏林已久中情局間諜準備和他的線人對接,于是我們提前制定了詳細計劃,準備悄無聲息地将這件事解決。
“我們不能讓美國人發現他們的間諜已經暴露。”他貓着腰,命我檢查一下我的馬卡洛夫手槍,“可不能讓這條情報網斷掉,所以這一次得盡量低調。”
我點頭,通過監聽我們大緻已經能确定對這名美國人販賣情報的是我們史塔西内部的人,隻是至今身分不明。
他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标,我和利維帶着另外一名隊員,在濃濃夜色下朝着預定地點遁去。
有時候生活戲劇性得可怕,或者,這本就是一場安排好的演出。
當我們潛伏到預定的廢棄工廠時,一道黑色身影剛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手下的那名隊員就被一槍擊中,倒在我的身邊。鮮血瞬間糊滿了我的臉,我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呼救,就驚恐地發現子彈的來處其實并不遠。
我猶記得利維是怎麼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然後舉起槍,将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我。
他的眼神就像暗夜裡的鷹隼,陰狠的光猶如利劍快要将我射傷。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背叛,渾身都冒着嘶嘶涼氣。
“利維……”
聽說人死前會想到最親愛的人,在那瞬間我想到了尤利安。我後悔跟他說愛說得太晚,說得太少。我想我的臉肯定就如紙一般慘白,然而利維在夜色下的臉卻像死人一樣,那是帶着冰冷的蒼白。
他甯定地看我,竟有幾分惋惜地說:“萊茵,你沒記住我說的話。”
“我說過你會釣上大魚,但你得知道魚在什麼時候上的鈎。”
他扯開嘴角笑了笑:“真可惜,我們本該是朋友。”
“利維……為什麼?”我想從他那雙冰冷卻睿智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卻因害怕連牙關都合不攏。
利維打開了手槍的保險,笑得比哭還難看。
“萊茵,我該是一位詩人的,用德語寫作,用我自由的思想,将我的文字刊登在報紙上,你能明白嗎?不,我想你不明白,你連書都沒讀過幾本,你怎麼會明白呢?”
他突然流起淚來,邊哭邊笑就像得了失心瘋,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一聲巨響,我們同時吓了一跳。
與他接頭的美國人倒在工廠荒地上,鮮血蔓延在月色下,混雜着泥沙向我們這邊淌來。
夜色中浮現一個高瘦的身影,風衣衣擺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我看到一抹一閃而逝的光,就此被劇烈疼痛所淹沒,昏迷不醒。
再次醒來時,又是日暮時分,我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額頭正被一雙輕柔細膩的手撫摸着,我艱難地轉頭,便笑得比向日葵還要燦爛。
猜猜我看到了誰?
是薩沙,暮色裡溫柔的薩沙,仿佛俄羅斯深秋琥珀色的白桦林,夕陽下柔軟的沼澤地。
哦,我想念萬分的薩沙。
“還疼嗎?”他憐愛地問我。
我搖頭,帶着幾分嬌嗔和委屈,眼淚不争氣地流下來:“我好想你,薩沙。”
我牽住了他的手:“留在我身邊,好嗎?”
薩沙湊上前來,出乎意料地親吻了我的額頭:“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會心一笑,閉上了眼睛。
這是1952年的秋天,11月,我第一次遭遇背叛,生死一刻時被早就發現事情真相的薩沙所救。他手上的巨大情報網涵蓋到了我所不能想象的一切,或許這就是克格勃和史塔西的區别,我們永遠無法追上他們的步伐。
克格勃,世界上最有效率最為可怕的情報機關,薩沙就職于第二總局,同樣都是反間諜偵查,第二總局總是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1953年新年夜的雪下得尤其大,傷愈後的我和艾倫在家喝着雪莉酒,娜塔莎抱怨德國隻有無休止的土豆,安迪饒有興趣地把玩我那把馬卡洛夫手槍。我們燒起了溫暖的爐子,火焰将每個人的臉都照得亮堂堂的。娜塔莎正為在廚房裡找到一塊熏火腿而高興時,公寓門就被敲響。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抗戰:夢回1937 被迫求生[無限] 頂流,從戀綜重新開始 異能在手天下我有 亂戰三國之争霸召喚 還我猛A信息素 東京房東 屋脊上跳舞的人 隔壁小孩兒又趴在窗台上看我/隔壁小孩又趴窗台看我+番外 初戀行為藝術[娛樂圈]+番外 重生後帶着嫁妝跑路了 八零裸婚日常 在逃生遊戲裡廚藝全開 我在民國撿漏,開局百萬倍利潤 主播又在崩劇情「快穿」 她負罪愛你 徐徐圖之 (柯南同人)赤井,有我這樣的前輩你開心嗎 寸寸山河寸寸血 一覺醒來後我哥又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