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就得了。”菲利普撇了眼那瑟縮着的十幾個年輕人說:“沒一個有用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都是些學生。”
我驚訝到不行:“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菲利普嘿嘿地笑了兩聲:“當然,你看他們那慫樣兒。”
他對身後兩名負責審訊的史塔西說:“别為難他們,也就是去喝了點酒。”
“是,隊長。”
他們走進去對那些學生挨個提審,我站在審訊室外看到艾倫還暈倒在沙發上。唉,好歹讓我看看他的傷勢嘛?萬一傷到内髒怎麼辦?
“不過,去那種地方也少不了受點處罰,讓我看看,該怎麼讓他們吃點教訓……”
菲利普正凝眉思索時,就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吃什麼都不如吃槍子兒嘛!”
我看到平常鎮定得要死的菲利普突然渾身一震,目光急劇收縮,僵硬地轉過身,嘴角扯了扯,朝着眼前的來人鞠了一躬:“米爾克局長。”
穿着米色風衣的高個男人從走廊深處走來,三十歲左右,微卷的棕發有些淩亂,一雙藍色眼睛微微眯着,蒼白瘦削的臉頰讓人覺得他像是患了肺病,然而微揚的嘴角又銜着一股無所謂的戲谑,仿佛對生命的嘲弄。
他迅速掃了我一眼,然後笑着拍拍菲利普的肩:“幹什麼這麼客氣,菲利普隊長,我就過來看看,這些學生們都還好嗎?”
“都是些去找樂子的,并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個叫米爾克的人“哦”了一聲,說:“那麼就是我們的線人提供的情報有問題咯?”
菲利普搖頭:“或許他們已經提前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是的,是的,有這個可能。美國人精明得像貓一樣,哦,菲利普,我最讨厭貓了,總是在晚上活動,還不帶出聲兒的,你呢,你讨厭貓嗎?”
菲利普嘴角扯了扯:“當然,局長,我可是專門抓貓的。”
米爾克哈哈大笑了兩下,然後饒有興趣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那個小信使?”
“啊!我是萊茵·穆勒,新到的反間諜偵察員。”我趕忙介紹自己,把腰完成了九十度。
“信使?”菲利普皺起了眉頭:“他是蔡塞爾部長指明叫我帶的,他是什麼信使?”
米爾克挑了挑眉,攀住了菲利普:“我親愛的菲利普,你得知道,他們一向對我們都很不滿,很不滿,親愛的,你看看,除了你手下的這批人,其餘的史塔西都是飯桶!飯桶!”
他又莫名其妙地樂不可支起來,然後突然冷起眸子,盯住我。
“小心點,誰的狗都不好當,我親愛的穆勒同志。”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況,我隻能低頭沉默。米爾克顯然懶得再打趣我,他對黑着張臉的菲利普說:“那些學生就都放了吧,畢竟是國家的人才,對,我們東德需要人才,不過……”
他眯起漂亮的棕色眼睛:“給他們的檔案上都畫上一筆,然後,我想我們不缺竊聽器,親愛的菲利普,這是個訓練我們警察隊員們的好機會,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竊聽和監視。哦,對,那個學生——”
他指了指暈倒在沙發上的艾倫,然後看了我一眼:“他就不必了,畢竟,是我們小信使的朋友嘛,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
他湊近我,啧啧兩聲:“希望你們不要睡在同一張床上,你得知道,穆勒同志,國家公務人員犯法,比普通人受罰更重哦。”
我緊抿嘴唇,心中湧上一股不耐。這個人莫名的就對我有一種敵意,不僅僅是因為我是走蘇聯人後門進來的,更重要的是别的原因。盡管我想不出來,但直覺告訴我沒錯。
一定有别的原因!
于是我換上一副好臉,腆着臉笑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會遵守法律,并且好好工作!成為黨的劍與盾!”
他側頭,微挑的眉頭透出一股不屑,然後對菲利普說:“好啦,菲利普,我親愛的朋友,我去見部長了,記得下班後來點金酒。”
他擺了擺手,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樓梯處。
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菲利普才長出一口氣。
“他是誰呀?”我小聲說:“有夠讨厭的。”
“萊茵!”菲利普狠狠地給我頭上來了一下:“這裡可不是什麼地下街頭,這裡是國家安全機構,他是埃裡希·米爾克,社會統一黨中央委員,公安部國務秘書,負責反偵察業務,總偵查局局長,你得知道什麼叫做尊重!”
我内心裡一陣驚叫,我他媽的又惹上了一個大人物?!我的人生到底是怎麼了啊?
經驗告訴我,隻要跟大人物産生糾葛就會倒黴,倒得還不是小黴,是可以把自己人生葬送進去的大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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