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不作一下都對不起他。
花妩彎起眉眼,沖周璟輕笑了一下,天子頓時警惕起來,往旁邊讓了讓,花妩卻伸手,捉住了他的袖角,放在指尖輕輕地絞着,一點一點,将他的袖子拉過來,若如蛇纏住了它的獵物,慢慢地拖拽。
随着花妩的動作,周璟的右邊的袖子開始繃直,倘若有人看過來一眼,立即就能發現不對,可花妩并不放手,她好像壓根不怕被人瞧見似的,周璟隻好将手往她的方向伸了伸,以免自己的袖子真的被扯掉了,并朝她投去一個告誡的眼神。
花妩計謀得了逞,黛眉輕挑,眼中閃過幾分得意,并不怕他,甚至還往他這邊靠了靠。
周璟眉心一跳,飛快地一把捏住她的手,試圖制止她的出格之舉,誰知花妩的手指靈活地動了動,纖細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滑過,暧昧地撓了撓,像一根細軟的羽毛,令人心顫。
悲憫端莊的佛像下,煙雲萦繞,遠處傳來隐約的誦經聲,高僧正在向衆人論法,不疾不徐,字字莊嚴,信衆們虔誠聆聽,氣氛肅穆甯靜,而在這其中,無人發現,有兩人的手悄悄牽在一處,借着寬大的袍袖遮掩,放肆糾纏。
花妩坐在周璟的右側,再過去就是太後,哪怕此時她回頭,也看不見花妩的小動作,花妩愈發肆意大膽,甚至用指尖在周璟的掌心寫起字來:好玩嗎?
周璟一下攥緊了她的手指,牢牢捏在手裡,活像抓住了一尾魚,任由她如何動彈,也不肯再松開半點。
有了周璟作消遣,花妩覺得這兩個時辰倒也不算難熬,握得久了,兩人的手心都滲了汗意,到法會結束的時候,周璟的手指都有些伸展不開,但他還是習慣性地握了握,掌心已是空空。
聽了一個下午的經文,已是傍晚時分,花妩還不想那麼快就回房裡待着,對太後找了個由頭,說方才聽法會頗有感悟,想親自再去拜一拜菩薩,這種虔誠向佛的舉止令太後十分欣慰,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又叮囑她拜完菩薩之後盡快回禅院。
周璟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寫着胡扯二字,他薄唇微抿,到底什麼也沒說,與太後一同離去了。
綠珠倒真的以為主子有心向佛,還跟在後面問:“他們拜佛好像都要上香,奴婢要不要也去給您拿一些來?”
花妩停了步子,拍拍她的頭,語重心長地道:“乖乖,難得出宮一趟,不想自個兒玩麼?去吧去吧,這寺廟挺大,你到處轉轉,說不定能碰上一個有緣人呢。”
綠珠這才知道自己又被糊弄了,哭笑不得地道:“奴婢還是跟着主子吧,這麼大的地方,奴婢不敢亂走,萬一走丢了就糟了。”
花妩一想也是,便領着她到處溜達,到了前殿,有一株很老的樹,樹幹虬勁,樹冠撐開來,亭亭如蓋,好似一把傘,枝繁葉茂,蔥蔥郁郁,上面還結了青色的小果子。
花妩笑道:“這樹長得還挺标緻。”
“這是菩提樹。”
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自身後傳來,花妩回過頭去,卻見那人穿了一襲竹青色的錦衣,頭戴玉冠,模樣清俊,看起來像個斯文書生,他向花妩拱了拱手:“見過貴妃娘娘,陸某貿然出聲打擾,請娘娘勿怪。”
見他叫破花妩的身份,綠珠立即警惕起來,上前一步擋住他,道:“你是什麼人?”
花妩打量那男人一眼,忽地輕笑起來,幽幽道:“好久不見了,陸公子。”
綠珠稍顯遲疑,道:“娘娘認得他?”
“認得,”花妩黛眉輕挑,意味深長地道:“姓陸的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陸修然神色微微一僵,沒等他開口,花妩又道:“聽說你前幾年成親了?”
陸修然嗫嚅道:“是……”
花妩輕輕歎了一口氣:“真可惜,不知是哪家的好女兒,進了你們陸家的火坑裡,幸好當年蓮香兒姐姐沒嫁給你。”
她十分真誠地望着對方,道:“本宮頭一回見到你的時候,就是在佛寺裡,時隔三年再見,還是在佛寺,可見你心裡是信佛的,既然如此,為何不願意聽佛祖的話呢?”
陸修然面上露出幾分疑惑:“娘娘的意思是……”
花妩笑了起來,金色的斜陽餘輝落在她的眼尾,粲然奪目,她聲音悠悠地道:“青燈黃卷才是好去處,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呀!”
聽了這譏諷十足意味的話,陸修然苦笑起來,道:“本是陸家欠了娘娘的,娘娘心裡有恨,也是應該。”
“談不上,”花妩輕哂道:“人之一生不過短短幾十年,你們陸家哪裡值得本宮浪費時間去恨?倒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本宮隻覺得厭惡罷了,就像看到一灘爛泥,多看幾次就覺得心中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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