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是一陣叮鈴鈴的脆響,有道黑影自殿門口飛蹿而過,叼住一個竹編小球,興奮地跑回去,動作一瘸一拐,正是她養的狗。
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玩得還挺歡,把她這主人都抛在腦後邊去了。
花妩踏入殿中,向周璟福了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周璟正坐在禦案後,将那竹編小球拿在手中掂了掂,往外一抛,大黃狗立馬一個飛撲沖了出去。
周璟專注地望着那狗,口中問道:“這麼晚了,貴妃來見朕是有什麼事嗎?”
這話顯然是明知故問了,花妩在他身邊坐下來,神色微訝,無辜道:“難道不是皇上讓臣妾來的嗎?”
周璟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她,道:“朕什麼時候讓你來了?”
花妩盈盈一笑,眼波柔亮,道:“絨絨是臣妾的心肝寶貝,上哪兒都要帶着,皇上把它捉來乾清宮,不正是想要引臣妾前來的意思麼?”
她說着,一手支着下巴,靠在禦案上,湊近些微微仰着看他:“難道說,是臣妾會錯意了?”
周璟目光深邃,嗓音淡淡道:“貴妃未免有些自作多情。”
“哎呀,”花妩面露懊惱道:“臣妾上當了。”
周璟就靜靜地看着她故作姿态,然後拿過一本奏折翻看起來,花妩的目光一轉,落在他手邊的一個物件上,她随手拿過來,發現那是一個玉墜,上面懸着明黃的絲縧。
墜子沒什麼稀奇的,上好的羊脂白玉,刻着九龍紋樣,但是有趣的是,那玉墜當中還嵌着一枚透明的琥珀。
花妩來了點興趣,她舉起那琥珀對着燭光,質地晶瑩剔透,色澤金黃,猶如瑪瑙一般,十分漂亮,但那琥珀裡凝着的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而是一隻黑不溜丢的小蟲子。
它隻有半粒蠶豆大小,細細的觸須,雙翼向兩側展開,表面光滑,頭頸處是紅豔豔的色澤,最奇特的是,它的尾巴上散發出瑩瑩的金色微光,在燭光下尤其醒目。
花妩端詳了一會,忽然發現,原來這竟是一隻螢火蟲。
它被人用精巧的手法凝在了這塊琥珀之中,不知是如何炮制的,就連它尾巴上的熒光都保留了下來,螢火蟲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從那琥珀中振翅飛出來。
花妩從前見過這玉墜,可她從來沒仔細觀察過,其中還有這樣的奧妙,她看着那隻螢火蟲,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飛快地掠過,一閃而逝,等她細細查究時,卻又捕捉不到了。
這種感覺實在古怪莫名,花妩輕輕摩挲着那枚琥珀,腦海中隐隐約約閃現幾幅畫面:她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繡袋,數點微光自其中冉冉飛了起來,黃澄澄的,閃爍不定,像天上落下的星子,輕盈飛舞,如夢如幻,美不勝收。
有人曾經給她送了一袋螢火蟲,還有一封信。
信中寫了什麼?
花妩已經不記得了,那實在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記憶了,她向來就是一個擅長遺忘的人,倘若有什麼人或者事令她不開心了,她便會刻意将其的存在抹去,并且還會記對方的仇。
就像阿瑾一樣,花妩雖然已經不記得阿瑾長什麼模樣,但是她始終會記得對方騙過她。
花妩看向帝王,他正在翻看奏折,大約是有些不悅,男人的劍眉略皺起,眉心攏起一個淺淺的褶皺,燭光在他的面容上投落些許影子,使得原本就俊美的容顔顯得愈發深刻起來,像是有人拿了墨筆細細描摹過一般。
花妩想着那隻螢火蟲,心中忽然微動,像是有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帶起淺風,大約是她注視的時間有些久了,周璟終于有所反應,擡眸望過來:“貴妃有事?”
花妩淺淺笑了起來,眉眼微彎,道:“臣妾最近想打幾個簪子,隻是一直找不到手巧的匠人,方才看皇上這玉墜子别緻得很,不知是哪個工匠打造的?”
周璟還以為她要作什麼幺蛾子,卻原來是這個,随口道:“朕也不知,你可以問問劉福滿。”
花妩舉起那玉墜端詳,作出頗感興趣的樣子,道:“這裡頭竟然有隻螢火蟲,好似活的一般,皇上是從哪裡弄來的?”
聞言,周璟神色一怔:“什麼螢火蟲?”
“喏,”花妩将玉墜遞給他,笑盈盈地示意道:“這裡頭是一塊琥珀呢,好漂亮。”
周璟接過去看了一眼,劍眉皺起,道:“這不是朕……”
話說到這裡,他就停下來了,很明顯,這樣的東西一定有特别的含義,工匠絕不可能自作主張把一枚螢火蟲琥珀嵌在白玉中,這應當是他自己的意思。
燭光下,琥珀中的螢火蟲閃爍着微光,瑩瑩發亮,十分漂亮,周璟看了半天,才道:“朕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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