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正欲回答,書房外卻傳來敲門聲,江淮隻得道:“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昨日見過的那名粗實婆子走了進來,她走到江淮身邊,行禮說道:“大人的衣服,老奴已經清洗幹淨,放回了大人主屋裡。”
江淮不解,放回去就放回去呗,何必專門跑來說一聲。他以為是之前的知州有這規矩,便沒在意,隻道:“勞煩。”
怎知婆子雙手呈上一樣東西,說道:“這個還給大人。”
江淮還有事緊着問葉霖,掃了一眼,見是一方帕子,伸手接過就揣進了衣襟裡,擡手示意那婆子:“你回去吧。”
婆子行禮出來,關上了門。
回去的路上,婆子想着方才江淮揣小衣時熟練又自然的動作,滿心裡編排。男人真是沒好東西,堂堂知州,來了岐州這麼水深火熱的地方,不一心想着做好政績,卻還惦記着女人,連件小衣都要揣在身上。
還有那個侍女,長得就一副狐媚子樣,依她看,這回這位知州,恐怕要比之前那四位死得還要快,到時候那小狐狸精還不知道什麼下場。
婆子撇撇嘴,回了自己房間。
婆子走後,江淮繼續問葉霖:“剛才打斷了,葉兄可是有事想跟我說?”
葉霖輕歎一聲,說道:“岐州死了四位知州,頭兩個的時候,我隻當是暴.民作亂。到第三位劉大人,我是親眼看着他有多殚精竭慮,可偏偏赈災糧着了火,那時我雖起了疑心,可還是隻當時運不濟。一直到張大人,興修水利,挖掘河道,眼看着我岐州大旱就要永遠解決,他又出了事。時至此時,若說還是意外,江大人,鬼都不信啊。”
葉霖眼眶微紅,這幾位大人,他都是近身跟過的,尤其是劉大人,一把年紀,為着岐州的赈災糧,幾天幾夜睡不着,一封一封的往京裡遞折子。
可最後所有折子都石沉大海,他親眼見過劉大人在書房燈下,擡袖抹淚的模樣。可就是這樣一位知州,卻也被問責斬首。
葉霖想着心中酸澀不已,淚水從眼眶裡掉下,他忙擡袖抹去。
葉霖深吸一口氣,将情緒壓下去,而後對江淮道:“其實去主城外接大人,是我瞞着衙門自作主張。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說着,葉霖複又哽咽,他對江淮推心置腹道:“江大人,岐州的災絕非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你一定要慎之又慎。若大人再出事,我這知事,不做也罷。”
一來是接受不了自己跟過的大人一個接一個離世,二來也是無法接受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葉霖這番推心置腹,倒是讓江淮頗為動容,便對葉霖道:“眼下我無法承諾什麼,但是我不會叫之前四位大人白白葬送。”
前面四位大人,無疑是用命給他這第五位探了路,水利圖有,叫人心生懷疑,且有迹可循的線索有。站在這四位的身後,他總能做的更多一些。
葉霖歎了一聲,複又問道:“大人這次又打算進山,可是上次去,發現了什麼?”
畢竟要揪内鬼,江淮沒打算暴露自己的計劃,隻道:“昨夜我翻了卷宗,赈災糧暫時肯定是解決不了,繼續興修水利,我也不是太懂,但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就先解決失蹤案吧。”
葉霖聽罷,本燃起的希望,又滅了滅,重重歎了一聲:“也罷,如今在岐州,能活着就不錯了。”
二人複又閑聊了幾句,江淮便送了葉霖出去。
到了外頭,見午時已過,江淮才覺出餓。
也不知榮婳回來了沒有?先回去看看,若是回來了,就叫人傳飯,若是沒回來,就等她回來後一起吃。
江淮回了後院,見主屋裡沒人,便吩咐婆子不着急傳飯。
他進了屋,脫下官帽放去一邊,自己坐在椅子上,邊喝水,邊看帶回來的張大人留下的水利圖。
約莫又過了兩刻鐘,江淮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不多時,就見榮婳和玉骨進了屋。
榮婳一見江淮,便抱怨道:“熱死我了!”
說着,她将帷帽脫下,往他官帽旁邊一扔,坐過去就給自己倒了茶來喝,猛喝了兩口,轉頭對玉骨道:“你快去廚房看看,我要餓死了。”
玉骨失笑,行禮離去。
江淮見她一手端着茶盞喝,一手不住地像扇子一樣給自己扇風,不由笑。她鬓發沾了汗水,黏在臉上,小臉也因熱而顯得粉撲撲的。
江淮看着喜歡,複又給她添上茶水,問道:“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
說着,江淮從懷裡取出今天那婆子給的帕子,遞給了榮婳:“擦擦汗。”
榮婳伸手接過,“都辦妥了,我娘到了隴州,給商号傳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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