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峥一席話畢,算是給今日這場鬧劇收了尾。方才看戲的衆人,這也才陸續說了幾句規勸的場面話。
待大家差不多安靜下來,榮峥方才單獨看向傅明赫,說道:“人各有志,傅公子無需自責,亦無需擔憂。今日之後,榮家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提及公子,還望公子亦是如此。”
這話榮婳聽明白了,意思就是榮家會跟他劃清界限,曾經對他的好就當喂了狗,他無需愧疚自責。日後也無需擔心榮家報複,榮家不會搭理他。
偌大的鎮邊候府,也就她這大侄子懂得些說話的藝術,一個人肩負整個家族的智商,委實不易。
說罷,榮峥複又沖傅明赫行個禮,“祝傅公子,前程似錦。”
傅明赫是個知好歹的人,當即順着榮峥的話應下。
今日這情形,本也非他所願。他本想着能不與榮家交惡就不,他不想當個忘恩負義之人,且榮老太爺為人仗義,他不太想失去這條門路。
怎奈何形勢所迫,他好不容易考上,自是不能因為榮家,而犯了陛下的忌諱。
武定候世子于爾東,橫了于朝朝一眼,方才圓場道:“諸位出來半晌也渴了,想來薄荷綠豆湯已好,一同回席吧。”說着,于爾東左右招呼,将園中衆人都請回了前進院。
臨走前,榮婳掃了眼地上碎成幾段的翡翠玉筆,一時心情舒暢極了。哪怕它碎了,她也不想傅明赫拿給于朝朝用。
她不在乎傅明赫和誰在一起,但是她讨厭自己像個冤大頭的感覺。
她送出去的東西毀了,那往後于朝朝和傅明赫,愛怎麼親密親密,跟她半分關系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榮婳恰好和于朝朝并行一線,于朝朝嫌惡的自鼻翼裡旖出一聲哼。
榮婳則翻了個白眼,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這傅公子,會趨利避害的很呢,自個兒留神吧。”焉知來日的于府,不是今日的榮府。
于朝朝聽罷,心頭莫名又竄上火氣。
這榮婳什麼意思?自己和狀元定了親,這就來編排傅公子不好了?
傅公子有什麼錯處可給她編排?今日她做錯事,傅公子還那麼護着她,分明有擔當的很,怎麼可能是榮婳說的那種人?
肯定是仗着自己要嫁狀元,才來她跟前拉踩炫耀。
狀元,狀元有什麼了不起,聽說這回那狀元,家貧的不得了,榜下捉婿都沒人敢去。就算上了朝堂,沒銀子打點,能有多大出息?
欸,不對!于朝朝反應過來,榮婳不會幫他打點吧?他本就功名比傅哥哥高,再兼榮婳一掏腰包,豈不是會爬得很快?
不成,她今晚得去跟爹爹哭一哭,在朝堂上無論如何得壓着點兒那位狀元,斷不能叫榮婳的夫君越過她的夫君去!
江淮坐在原處,側首支頭,目送湖對岸的人遠去,這才收回了目光,向書童趙林問道:“榮家?可是當年河東道兵備佥事榮陵的家?”
趙林行禮道:“正是。”
說罷,趙林看看江淮,緩了語速,補充道:“在榮家眼裡,鎮邊候榮陵戰死,錯在定國公。”
“知道了。”江淮點點頭,清爽的碧落色廣袖拂過腿面,站起身來,挑眉道:“看來這榮府,得敬而遠之。”
江淮忽又想起方才湖對岸,那抹奪目的身影,補上一句:“此地不宜久留,快跑。”
趙林微愣,随即問道:“這宴會還未結束,這麼快走,是否失禮?”
江淮一笑,展臂,将自己那身用料普通到,今日在武定侯府顯得格格不入的衣衫,向趙林展示一番,調侃道:“我如此清貧,誰會留意我?走吧。”
說罷,江淮一臂曲于腹側,另一臂掀開攔在眼前的垂柳,微俯身,走上了出府的小路。
趙林在身後,看看江淮這身清貧又不失素雅的打扮,搖頭笑笑,跟上了江淮。
回席的路上,榮婳滿腦子都在琢磨,今兒撒得謊要怎麼圓。
剛才她還毫無顧及的想,隻要錢到位,就沒什麼事情解決不了。
但是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方才覺得,自己扯得謊有多離譜。
一旦狀元長得醜呢?
她總不能為了争這一口氣嫁了吧?就算不醜,一旦年紀很大呢?又一旦老家早有妻室呢?
“嘶……”榮婳頭疼。
而且放榜都三個月了,這期間,連傅明赫這樣的會試貢生,都被捉走了,卻從未聽聞誰家許了狀元。
榮婳眉心蹙得愈緊,那可是狀元啊,居然沒人要。莫不是李生道旁,要麼醜,要麼老,要麼早有妻室。
但話已經放出去了……素來不服輸的榮婳,隻得拽一拽榮憶的袖子,低聲問道:“這回的狀元,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聽說了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所愛隔山海 全能種菜大師[基建] 病弱反派的聯姻小财迷[娛樂圈] 穿到民國當法醫+番外 接受封印吧,仙子 遊戲皇帝覺醒後 反派師尊隻想苟命[穿書] 苟道長生,從悟性拉滿開始 霸總男配懷了綠茶攻的崽+番外 手握系統縱橫娛樂圈 小王子 清陽仙運 困她于心上 炮灰錦鯉靠正能量成為團寵+番外 大佬全是我前任 直播老祖八卦:投喂黑月光秦始皇 我以詭異為食 修仙者降臨,我開啟了仙秦重工 我曾遺落孤島 非人類對象就等着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