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顔皎月也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拓跋琉,你的報應來了。”她在拓跋琉的耳邊輕聲道,接着靠着最後一口力氣,帶着拓跋琉栽下了城樓。
拓跋琉滿心的驚恐,但他所有的情緒隻能通過眼睛才能看得出。
江照隻看見一身素衣的顔皎月從城樓跌落,像是一隻蝴蝶,卻讓他心神俱裂。
“不要!!”
他不顧砍向自己的刀,隻想揮開擋着他的所有人,讓他能過去。
他的喊聲也驚動了奮戰的鎮北王,鎮北王呼吸一滞,大喊了一聲,“皎月!”
身旁的厮殺還在繼續,但江照卻覺得這一刻好像周圍一切都靜止了,隻看見墜落在地的那一抹素白。
“殺!”鎮北王怒喝一聲,渾身浴血。
而此時,城内,已經跑上樓梯的衛傳揚看着顔皎月就在距離他不遠處掉下了城樓,更是紅了眼睛。
“姐姐!”他一刀砍死面前阻攔他的人,等來到城樓邊往下一看,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出手更是狠辣,沒有技巧,隻有殺招。
苗玉珺原本被踹了一腳還沒緩過神,便看見顔皎月掉了下去。
她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來。
死了,顔皎月終于死了。
“哈哈哈哈,死了,終于死了……”
隻不過,她還沒笑完,就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接着隻剩下尖銳的叫聲。
衛傳揚一腳把她踹下了城樓。
而她落地時,看見的便是江照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顔皎月。
他竟然哭了?!他竟然哭了……
苗玉珺滿眼的震驚和不甘,就那樣瞪着眼睛看着江照,徹底沒了氣息。
江照在江十一的保護下終于來到了顔皎月身邊,可是到了近前他卻不敢動了。
過了良久,他才一點一點跪下,顫抖着手,抱起顔皎月。
或許是因為落地時有拓跋琉墊在下面,所以此時的顔皎月看上去并沒有多麼恐怖,隻是唇角溢出血絲,讓她本就雪白的臉頰更顯得蒼白。
江照微涼的手指輕輕抹掉她唇角的血迹,那樣子就好像她根本沒死,隻是睡着了一樣。
他就那樣抱着她,将臉埋在她的頸間,過了片刻,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江十一看着這一幕,也是紅着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城門被轟地一聲撞開,這聲音似乎把江照拉回了現實。
他終于擡起頭,抱着顔皎月站起身,而江十一在看見他的神色時心頭一震。
江照看着不遠處的衆人,眸子裡血紅又平靜,卻好像藏着寒潭,“殺。”
他看上去越是平靜,越是讓江十一不安。
他分明感覺到江照想殺了所有人。
他喉結滾動,終于開口,輕輕喚了一聲,“皇上。”
江照眸子微擡,他看了看懷裡的顔皎月,像是拉回了一些理智,“羌人還有烏斯,一個不留。”
江十一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大聲道:“遵命!”
他們很快奪回了臨城,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外面那些羌人和烏斯士兵知道優勢已失,想要逃走,江照卻派兵去追,将他們盡數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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