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陸誠離開後,阿佳姑娘郁郁寡歡。
并不是她心愛的男人走了,而是老虎走了,餓狼們對她美妙的肉體垂涎三尺。
村子裡原來是男多女少,但随着近來官吏逮人參軍,村子裡的男子逐漸變得稀少起來。但是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其中不乏好色之徒對阿佳垂涎欲滴。
天昏地暗,村子裡看不見光,唯一通往村莊的幽徑看不見盡頭。
阿佳望着窗外,期待陸誠的回歸。
她男人不頂用,結婚數年家中未曾添得一兒半女。而婆婆又苦苦相逼,說是阿佳是掃把星,沒有孩子。
她男人叫阿桂,是個喜歡逞兇好面子的好賭之徒,對自己的無能貴有自知之明。但男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總是要責怪女人。于是他對阿佳拳打腳踢,甚至拿起鞭子,就是一抽。
每當賭徒們聚在一起,便笑他:“好羊肉落進狗嘴裡。”
十賭九輸,家中原本寥寥無幾的财産漸漸淡出家中。
貧困得揭不開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婆婆還要賴她:“家裡揭不開鍋了,趕緊把你那些嫁妝拿去賣了。”
其實阿佳心知肚明,哪裡還有什麼嫁妝啊?早被阿桂拿去當掉換了賭資了。甚至陸誠的房子也被他占山為王,早早就成了他的賭坊了。
家中的書籍付之一炬,隻為在寒冬中取暖。
可是阿佳思念陸誠啊,不是愛人的思念,而是親人的思念。
如果陸誠可以為了素未謀面的姐姐而去茫茫人海中衆裡尋他千百度,那麼自己也可以追求心心念念的陸誠。
隻是,禮教教她足不出戶,隻是紡織。
但是災難的一天,讓她迫不得已行動起來。
那天風和日麗,是播種的好日子。
阿佳一如既往早起,認認真真地煮着稀得看不見米的粥。
突然有幾個男人竄出來,大聲喊門:“阿佳嫂,阿桂喝得不省人事了。你趕快去看看。”
那些男人赤裸着上身,不懷好意地笑着。
可阿佳熟視無睹,認得他們是丈夫同流合污的狐朋狗友。反倒不關心丈夫的生死,反問道:“那你們這麼多人,為什麼不去擡他回來?我一個姑娘家去了頂什麼用?”
那些男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說道:“阿佳嫂,不是你丈夫都在外邊不省人事了,你這麼這樣子啊?還能稱得上是他的娘子嗎?”
“你們身為他的朋友,不能夠将他送回家去,反倒讓一個姑娘家去,還能稱得上是男人嗎?”
那群人看阿佳不上當,于是叫了一個男人偷偷溜到房屋後面,翻了窗進去。
聽見這般動靜,阿佳知道他們非奸即盜,可家裡有什麼好盜的呢?如此,隻有劫色了。
于是阿佳拿起菜刀,自然不是跟他們拼命,而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節,做一名誓死不從的烈婦。
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
“阿佳嫂,你知道阿桂喝得怎麼樣了嗎?他喝得一塌糊塗,輸得也一塌糊塗,然後他跑了,跑到不知什麼地方了,他還欠着我們的債。于是我們迫不得已,找你來還錢。”
“我知道,你們沒錢,窮得叮當響。但是,要知道,阿佳嫂,自打我看見你的第一天起,就不可自拔愛上了你。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的倩影。你的姿色比起我家裡的不知道高了幾倍,卻嫁給一個閹哥兒。我知道,他沒本事,滿足不了你。沒事,我能!他給不了你的,我能給你。”
阿佳回應道:“如果我期盼他死呢?”
“那我就能讓他死!”
說着,一個男人闖進廚房,看見手裡拿着刀的阿佳,會心一笑。這樣的弱女子仿佛一隻案闆上的雞一樣任人宰割。
但是随着他的靠近,愈發感覺到不對勁,自己先是頭昏眼花,然後是渾身顫抖。
阿佳借此機會,一鼓作氣從他身邊繞過去。
那男人想要将她懶腰抱住,可是他抱到的卻是燃燒的柴火,熊熊烈火令他痛苦大叫。
阿佳立即趁機逃走。
門外的同夥聽見裡面的叫聲,立即明白他沒有得手,所以立刻踹開門。
“阿佳嫂,你丈夫已經答應我們了。隻要我們帶走你,他欠我們的錢一筆勾銷,我們不再糾纏你丈夫,不要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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