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含笑起身,迎接上前。
一進屋,方瓊臉上便浮起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朝着方夫人行禮,禮貌又不親切地喚道,“姑母。”
方夫人伸手扶着他的手臂,阻止他行禮,目光打量着他的面龐,又打量他的身姿,不由得眉眼堆喜,說道:“長大了,姑母都快認不得你了。”
方瓊微微一笑,道:“我卻認得姑母,姑母還是如記憶中一般年輕。”
方夫人禁不住笑出聲來,道:“你這嘴兒倒是沒變,和兒時一樣會說話。”
方瓊從袖中拿出一檀木盒,恭敬遞給方夫人,“聽聞姑母好佛,侄兒在普度寺主持長老那為姑母求了串佛珠。”
方夫人接過,含笑道:“瓊兒有心了。”
溫庭姝一直在一旁暗暗打量這位瓊表哥,溫庭姝對他的記憶仍停留在兒時,那時候他便生得極好,見人也是十分有禮,如今長開了,五官顯得更加成熟幾分,又俊美了幾分,從他與母親的談話之中,又可見其彬彬有禮。
溫庭姝不敢多看,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方瓊一直目不斜視,并未注意到溫庭姝,直到方夫人說道:“瓊兒,來見見你的表妹,你們也有多年未見了。”
方瓊這才尋着方夫人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椅子旁邊的溫庭姝,她挽着婦人的發髻,上身是雪青紗衣,下邊穿着綠萼梅白绫裙,纖纖素手壓着腹前,容貌并非絕色,但氣度甚華,渾身上下透着股被詩書陶冶後的書卷之氣。素淨淡雅,宛如空谷幽蘭。
見到方夫人提到了她,溫庭姝隻能上前兩步,端端正正地施禮,又輕輕地喚了一聲:“表哥。”
方瓊欠身還禮,一擡眸,恰與她四目相對。
溫庭姝不覺别開眼睛。
方瓊唇邊浮起淺笑,道:“表妹還是和從前一般。”
和從前一般?哪般?溫庭姝内心不覺疑惑,聽他語氣親切随和,溫庭姝不覺沖着他微微一笑,“表哥說話怎麼隻說一半?讓人感到雲裡霧裡。”
方瓊想到她已經出閣,覺得有些話說出來不妥當,便沒有說下去,隻抱歉地說道:“不知曉表妹也在,并未帶見面禮,還請表妹見諒。”說着又對她作了一揖。
慌得溫庭姝急忙還禮,說道:“表哥太客氣了。”
方瓊見她還是如此多禮,唇邊不由浮起淡淡的笑意,他記得他這表妹從小就如此,他一施禮,她便急急還禮,所以他總是愛逗她,“表妹還是和兒時一樣愛繪畫麼?”
溫庭姝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愛繪畫的事,不由得呆了下,随後微點了點頭,“隻是近來少畫了。”
方夫人本以為自己這女兒會羞于與她表哥說話,卻不想兩人倒像是許久不見的友人一般,不由笑了起來,随後又對溫庭姝說道:“姝兒,你瓊表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叫人坐下來喝杯茶,吃些點心,光叫人站着麼?”
溫庭姝不覺腼腆地笑了下,“表哥快坐下吧,莫要站着了。”
三人落座之後,方夫人問了他家中的情況,又問了他的學業,方瓊一一對答,言詞爽朗,十分有耐心,方夫人愈看越喜歡自己這位侄子。
溫庭姝也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然後突然回憶起兒時的一些事來。
說起來,溫庭姝愛繪畫似乎是因為方瓊的原因,少時方瓊在她家住過一段時間,因為要跟随她父親讀書,那時溫庭姝也跟在父親身邊,兩人年紀都小,那時還不知男女之嫌,常常在一起玩鬧。
有一次她在花園裡拿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人,說畫的是他,方瓊看了,說她畫得極好,若是再用點功夫,長大定會成為大畫家,那句話便一直印在她的心底,之後她便開始喜歡上繪畫了。
方夫人方才說她兒時還說要嫁給他,這事溫庭姝卻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時方瓊離開她家時,她哭了一大場,難過了好幾天,再後來兩人便沒怎麼見過面了。
溫庭姝未出閣時聽過方夫人提起這位表哥,說他前年定了一門親事,原本方瓊應該在她之前成親的,不過後來女方家悔婚了,攀上比方家更加有權有勢的門第。方瓊雖是世家子弟,但後來家道中落,其父前幾年又過世了,便遲遲未再定親。女方家悔婚之後,方夫人原本想招方瓊為婿的,但是溫父不肯同意。
方夫人看了眼方瓊,又看了眼溫庭姝,内心不由感到十分遺憾,方夫人先前看自己的女兒痛苦,便動了讓她與宋子卿和離的念頭,隻是苦無對策。如今看到方瓊,方夫人那念頭又浮上心頭,就算姝兒嫁給人,但她這身份配給他也不辱沒了他,而且他又是她的侄子,她認為方瓊比那江世子好了不少,可惜的是她沒辦法讓姝兒與宋子卿和離,此次方瓊若能夠蟾宮折桂,肯定有不少好親事找上門,到那時也就遲了。方夫人内心不由感到一陣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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