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軍好眼力,”對面人笑出聲,“說來這也是意外之喜。本還以為隻有納古麗這個賤婢,無法撼動将軍堅定内心。倒不想她竟如此争氣,還懷上了将軍的骨肉。你們中原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虎毒不食子,對罷?”
聽聞這話的衆将士,心裡開始打鼓。
林勰揚聲問:“你待如何?”
“不待如何。隻需林将軍在此地紮營休整五日,若不然......”高處一道羽箭飛來,斜插進了納古麗腳下一寸之外。
緊接着,對面人說完了後頭半句:“若不然,下一箭就會落在納古麗身上。”
此刻,林勰更加堅信,他們這一路奏凱,應該是因為主要戰力轉移到了中路,鳴蒼那邊境地定是艱難。援軍晚到一日,那邊的危險便又增幾分。
林勰收缰,對着他右側副将陳俊拱手:“請陳兄帶一小隊留在此地,為子修嬌妻愛子收屍。若戰得勝,子修有命歸來,定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而後他錯開眼,高舉兵器:“聽我号令,全速向南!”
對面的妙言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對面披甲将領是她一生所愛,林家二郎,身負榮勳、驚才絕豔,合該配一個京城最高門第的貴女,而非自己這個帶着陰謀而來的細作、這個血脈中印着強掠不祥的敵國首領之女。
這樣的身世之下,她的一腔赤純愛意都成了羞辱林勰的髒水。
可明知結果是如此,明明早已接受如此,在聽到那句“全速向南”時,怎麼還是感覺心裡缺了一塊,野地朔風呼嘯穿過,生生的疼。
又貪婪地望了林勰幾眼後,妙言唇邊溢出一絲苦笑,輕輕閉上了眼睛。而後一柄箭飛來,“咻”地一聲,刺穿了她的血肉。
對面人見林勰心意已決,扔下在車上的妙言,倉皇逃竄,被林勰率輕騎追上,各個千刀萬剮而亡。
再看中路,垂靈之後實在艱難,先過奎州,這裡守将是卡錘名将巴烏,帶兵多年,最善突襲。對方人數雖寡,但卻靈活,戰不幾久便退,一點點消耗着大晉這邊的糧草。
朝廷糧草遲遲不到,謝沣知道對方這招再過幾日會更奏效。便趁夜兵行險着,聲東擊西,帶親衛燒了對面的糧草,敵軍亦到難以為繼之境,方退回了城内,強攻又有十餘日,才下了這一城。
如今到了勒州,情勢更難上幾分。對面本就占據了有利地形,将領又是卡錘大王奈古勒的第二子那郭,天生巨力、英勇無比。
奈古勒被北狄人稱為“蒼鷹王”,自年輕時就忙于四處征伐拓土,次子幾乎是由長子帶大。而其長子仁格,死在多年前的一場大戰裡,彼時謝沣以己身做局,一招誘殺。
那郭與長兄仁格關系最是親厚,如今新仇舊怨疊在一處,他恨不得将謝沣撕碎了生啖入腹,厲兵秣馬,靜候時機,隻等用謝沣頭顱為兄長做祭。
雖對方遲遲未發兵,我軍糧草卻即将告罄。中路軍每餐都在減量,愁雲高籠營地上空。
前線因糧草焦頭爛額,提州亦是如此。
深夜,劉珙燈下疾書:“糧草何時可放行?還望毒仙明示。”
究移收了他的厚禮,便答應背着賀峤幫他除去尋峥,條件是一切布置由自己安排。
劉珙深信不疑,連朝廷送到提州的糧草都給了究移的親信管理。還為此扛起了朝廷的催促,日子也是艱難。
究移收到他的信,展開就笑出了聲,看罷焚盡,又點評一句“蠢貨”。
他跟了賀峤這麼久,在東宮時就是謀士,如今避諱出處,未給一官半職,仍做殿前謀士。縱使賀峤本人以禮相待,究移心裡到底不平。
他不管北狄、大晉、素轸三國争鬥如何如何,他在乎的從來隻有自己的榮光。
既然素轸大王說要他協助,若事成,許他本國國師,還又幫他光複萬毒門。如此誘惑當前,何樂而不為呢?
左榮金王被謝沣擄去的事,他從來知曉。可那人本就有了二心,除去就除去了,這還是他獻給素轸大王的“誠意”。
如今,奈古勒與謝沣也差不多該死了,待到解決這二人,再除去賀峤,素轸一統,他就是這萬裡山河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展望到此,究移放聲大笑,随後提筆回信:“糧草即日可出發,尋峥押送。”
反正自己的人,早就在裡頭下好了毒。
——
謝沣在勒州的軍報傳到了壅城,老将趙晉愁在心裡,又無計可施。
這日,尋月棠上了門,拿着謝沣給的令牌,“請趙将軍開城門,月棠借的糧,還有半日便到壅城。”
趙晉大驚:“姑娘,米糧從何處借來?”
“甯州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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