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華也道:“就是我這車小,委屈了老夫人。”
宋氏搖頭,直言:“不會。”
待她二人中途又換了車,這車改車帷一路出了城,宋氏才問:“這二位也是裴家人?”
“雖說我接近您是借了裴家的東風,但她倆還真不是,”尋月棠笑道,“這二人是太上皇賞給三哥的女眷,我曾在登州跟着周婆、李伯做事,那時與她二人相熟,後來她倆便得了三哥的銀錢,回了京城開店。”
宋氏這一二日裡與尋月棠時時相對,實在對這個小孫媳婦喜歡得緊,不由打趣她:“哦?看不出我們棠兒倒還如此大方?”
“哪兒能啊老夫人,我可小心眼得很。可是在登州時,三哥就在她二人眼前,都不讓人知道他真實身份,實在謹慎呢,我又如何能有脾氣?如今她倆都自招了贅婿,日子過得紅火極了。”
宋氏看向身邊秦嬷嬷,指着尋月棠笑,“你看看這丫頭......”
秦嬷嬷也笑,“最是與我們三郎相配了。”
這話當真說到了宋氏心窩子上,附和道:“正是如此。”
從京城出來,便上了艘艅艎,裝飾精美,空間極闊,屬甯州裴氏,在各路漕運卡口處都将暢通無阻。
宋氏畢竟年紀大,前頭風邪入體還未祛盡,多年不乘水路又有些暈船,上船第二日就病倒了。
若老夫人有丁點不好,尋月棠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與謝沣交待,這遭當真給她吓壞了,服侍之事除了與秦嬷嬷替替手,煎藥奉飯都是親力親為,幾日都未曾回房歇息,實在累得狠了,便在榻沿上趴上片刻。
所幸她這一行配了郎中,是林勰安排的,醫術精湛,用藥精準。宋氏用了藥,又被人用輪椅推着上岸歇過幾次,在第五日上便好了許多。
尋月棠伺候着宋氏用完藥,剛準備去拿清茶與蜜餞,就聽見宋氏道:“棠兒,回屋去歇歇,餘下的事有秦嬷嬷做呢。”
“老夫人,我不累。”
“不累也歇歇,到了晌午了,”宋氏看着尋月棠凹下去的小臉,心裡一陣心疼,若讓三郎看見,許會心疼更甚,便又催促:“好孩子,聽話。”
尋月棠看了看秦嬷嬷,才收了藥碗退下。
她走後,秦嬷嬷拿來蜜餞伺候着宋氏用了,一面兒給人捶腿,一面兒說:“老夫人這次可真是得了寶。”
宋氏知她所指,也笑,“可不是?再也不用眼熱人家的孫媳如孫女了,我這沒過門的孫媳,比起孫女都要強。說起來,這金桔煎是在漕運口上新買的嗎?有南食的味道。”
秦嬷嬷學着當日尋月棠的話說:“外頭賣的蜜餞,髒淨不知,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好,我還是自己做罷,如此更放心些。”
逗得宋氏大笑,“你倒學得像!”
“可不止如此,您的一應物具都是她在滌洗,我瞧見過幾次,小小的人蹲在船尾,拿個絲瓜瓤在那搓,洗得比府上粗使丫頭還幹淨。”
秦嬷嬷說的一應物具,宋氏自己心裡也清楚,她前幾日裡不舒坦,最多時一日可嘔穢十餘次,兼又起不來身,大小解都在床上,那些物具為何不言而喻,隻是宋氏從來隻知尋月棠伺候着自己,又端穢物出房門,倒不知滌洗也由她手。
也是從人媳婦熬成的婆婆,宋氏大約能猜到尋月棠所思,心坎兒上熱乎乎的。
“人老了真是不成用,”她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腿,“那棠兒是愛屋及烏,還是我們三郎争氣。”
舟行近十日,在甯州鳳城下船後,往幽州的路就好走多了,宋氏瞧着自己好像穿過了一座山,而後又過不到一日,壅城便到了。
縱是如此,回程仍舊是用了尋月棠單人往幽州兩倍的時間,這離她出發已經一個多月了。
進了壅城城門那一刻,尋月棠懸了一路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她掏出懷裡一直收着的泥瓷魚哨,點頭拜了拜,“我出發時林大哥給我的哨子,說暗衛就在身側不遠,若有事可吹哨。幸好幸好,沒能用上,總算到家了。”
宋氏坐她旁邊,見她拜哨子,笑出了聲:“棠兒,你說你來幽州,沣兒并不知曉?”
尋月棠點頭,語氣頗自得:“老夫人你也曉得你孫子,像是成了精一樣聰明。我夥同林大哥和另外一位鄭大哥蒙他,着實費了好一番心力呢。”
“哦,我們棠兒辛苦了,”宋氏還是笑,“那既如此,沣兒從不與外人的親衛鳴哨,如何會在你手上呢?”
尋月棠愣住,“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說,外頭的暗衛都是三哥的人嗎?”
宋氏點頭。
尋月棠聽聞,一下子洩了氣,撅着嘴小聲埋怨了句:“根本玩不過他......”
宋氏慈愛地撫着她發頂,與她交心:“這玩不玩得過都是小事,要緊的是,你能不能吃得住他。棠兒,能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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