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隻白玉娃娃,通體雪白清涼,可微紅的耳尖卻輕易暴露了她小心隐藏的少女心思,蕭祈看在眼中,眸色一沉,轉過頭去。
淺淺捏着指尖的花,隻覺心跳得厲害。明知道他的話是在誇梨花開的美,卻無法忽視他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更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厭他看自己,甚至有些小小的竊喜。
她一直覺得蕭祈人很好。
那蕭祈心中是如何看她的呢?
淺淺随手将梨花别在發間,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素色的長衫被風吹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蕭祈隻用餘光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臉熱。
二人間無言的氣氛在晴妤看來格外怪異,她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公主,剛才奴婢碰見甯家娘子的女使,說是一會兒到了席上,甯家娘子想同公主坐一起,彼此也能說幾句話。”
淺淺驚喜道:“妧妧也來了?怎麼剛才沒在院子裡見到她?”
晴妤笑答:“您也知道,甯家娘子向來不喜歡插花和詩詞,躲着還來不及,又怎會往跟前湊。”
淺淺跟着笑了起來,她難得有這麼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今日能見到實屬驚喜,迫不及待就要去前廳尋甯妧。
走到假山出口,突然從假山後冒出一個小厮來攔住了他們,“七公主留步,我家郎君求見公主一面,還請公主垂憐。”
這小厮,她見過。
淺淺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不自覺的脊背發冷,果然,身後傳來了男子熟悉的聲音。
“公主,我有話對你說,我們能單獨待會兒嗎?”謝卿杭跟着她走過來,站在她停留過的梨花樹下,表情凝重。
此刻人大都去了前廳,就是沒去的也不會往假山後的犄角旮旯裡鑽,一條鵝腸小道上站着幾人,蕭祈警惕的看向謝卿杭,他曾在及笄宴上看見過這個男子從虎口救下了四公主,定然與四公主交情匪淺,若讓七公主同他單獨相處,怕是不妥。
晴妤知道二人之間的關系是藕斷絲連,不好開口勸。反倒是蕭祈擔憂淺淺的安危,開口道:“甯家娘子還等着公主呢。”
淺淺聽到蕭祈給她找好了拒絕的理由,心生感激,可又沒辦法放着謝卿杭不管:她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麼,而且,她也有話要跟他說。
她轉過身來對謝卿杭說:“郎君也聽見了,有人在等我,所以你有話就快點說吧。”
得她應答,謝卿杭臉上表情放松了些,向她走來,随手禀退了自己帶來的小厮。淺淺也讓晴妤和蕭祈到前頭等她。
假山底落下一片陰影,淺淺站在原地,見他走到自己身前,她忙後退一步,與他拉開兩臂的距離,說道:“你就站在那兒吧,别再往前走了。”
從前的淺淺與他見面時雖然羞怯,卻乖巧溫柔,今日,謝卿杭明顯的感到了她的疏遠。
他開口解釋說:“我并非喜歡四公主,接近她亦是迫不得已,我從前對你的承諾仍舊作數,春闱過後,我一定娶你。”
空口話聽多了也覺得無趣,淺淺看他遠山似的眉緊皺着,心裡也覺得壓抑,同他說:“我們二人并無婚約,所謂的娃娃親早就不做數了。你有為難之處,想親近四姐姐,無需同我解釋。”
“不,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娶你為妻。所以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再等等我……”
這麼多年,他還是一點都沒變。
想娶她又不想被人說是高攀皇室,所以年少時從不主動提起兩家曾結娃娃親的事。現在說喜歡她,卻又為了“所謂的難處”去親近榮憐月。
說白了就是兩頭都顧着,兩頭都想要。可到最後,總要被迫做個取舍,而她,總是輕易被抛棄的那個。
原本淺淺也沒對他有多少感情,不過是顧着年少時的情分不想讓他難看。既然他當着衆人面對榮憐月示好,就該知道與她之間已經斷了,結果還要追到這裡,故作深情的說什麼喜歡。
她為什麼要等他?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淺淺直面他,嚴肅道:“謝郎君,我隻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嫁給誰嫁到哪裡都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你的心意該留給以後的夫人,我們之間,當是緣分盡了。”
少女眼中并無過多的情緒,她如此疏離,讓謝卿杭心如刀割般痛。
他急切地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苦心,“我父親犯了事,現今罪證在三皇子手裡壓着,我如今無官無職,隻有讓四公主幫忙說話才能讓三皇子輕判我父親。我是真的迫不得已。”
三皇子與四公主同是淑貴妃的子女,榮憐月在人前嚣張跋扈,也是有親哥哥在背後撐腰的緣故。
人情與官場上的彎彎繞繞,淺淺如何不知道,可是……這依舊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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