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淺淺恍然間想起了昨夜半夢半醒時的胡思亂想,她羞得不敢看他,從懷裡掏出兩張契書推給他,小聲道:“這是你的身契和奴籍書,你拿去燒了吧。”
驚愕中,蕭祈将契書拿過來細細看了,果然是他的身契和奴籍書。
主人家将這兩樣東西給了下人便是給他們脫了奴籍,做回正經的平民百姓。能得到主人家這樣的恩待,除了經年老仆,就隻有得了大功的忠仆,可蕭祈自覺沒有為她做什麼,就這樣接過她的一番好意,心中不免羞愧。
他拿着兩張契書,聲音沙啞:“公主為什麼要對奴這麼好?”
聽他嗓音中壓抑着情緒,淺淺緩緩擡頭,看到男人眼眸清亮,硬朗的眉峰也變得柔和。淺淺第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面前流露情緒,心裡莫名開心。
輕聲道:“這都是小事,你要是感激我,日後好生保護我就是了。”
聞言,蕭祈疑惑地看向她,讀出她話中的意思後,面露驚喜向她确認:“公主的意思是?”
淺淺點點頭,不好意思道:“府上的侍衛無人管理,過于懶散。我看你身手這麼好,一定能管服他們。”
原本話說到此就結束了,可淺淺放不下昨夜驚懼時,想到他便有了安全感。看着他的臉,軟聲說:“若是願意給我做貼身侍衛,就更好了……”
面如桃花的小公主穿着一身粉嫩的衣裙,像一隻遮在花瓣中的軟兔子,肌膚白嫩,唇間一點朱紅口脂,水潤透亮。
蕭祈站在桌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将她嬌柔可愛的面容盡收眼底,聽她溫聲軟語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心熱滾燙,跪到她身邊,啞聲答:“奴願意。公主予奴再造之恩,奴必一生忠于公主,以命相報。”
淪落到污泥中看盡了人性醜惡,這來之不易的溫柔善意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沒有了爹娘,家族也已經覆滅,蕭祈找不到活着的意義,本以為自己會在馴獸苑了此殘生,沒想到幾天過去,他就脫了奴籍,有了想要追随一生的人。
公主帶給了他嶄新的人生。
激動的情緒在他眼底翻滾,蕭祈仰頭看她,淺淺笑得腼腆,讓他趕緊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哪怕我是你的主子,你也不需要動不動就跪我,況且你身上還有傷,還是坐下吧。”
“這怎麼行?”蕭祈受寵若驚,但看到小公主溫柔堅定的眼神,他無法拒絕她的好意,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兩人一同坐着也明顯不在同一高度,淺淺仍舊要微微仰頭看他,說道:“我明日去參加賞花會,你陪我同去吧?”
搬府之後頭一回參加宴會,舉辦花會的又是京中頗有名望的沛國公夫人,到時賞花的人一定數不勝數。又因為在外院賞花插花,少不了要跟世家的郎君們接觸,貴女們身邊帶個侍衛,不單是為了安全,也能叫一些不安分的郎君自覺保持距離。
先前想着府裡的侍衛不可信,淺淺本打算隻帶晴妤過去,但如今有了蕭祈,隻叫他往自己身後一站,定能叫那些想欺負她的人退避三舍。
雖然這樣想,但淺淺也不願意強求他,另說:“你身上有傷,若是不方便久站……”
“奴陪公主去。”他端正的坐在她面前,健碩的身軀幾乎将淺淺面前的光全都遮住,充滿磁性的嗓音幾乎是在她耳邊響起,“今後無論公主想去哪裡,奴都陪着公主,定保公主周全。”
發自肺腑的忠誠誓言叫淺淺有些受不住,悄悄捏緊了袖下的帕子。晴妤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可在她聽來,感覺完全不同。
一個如和煦陽光溫柔綿長,一個像巍峨巨石堅毅沉重,仿佛有為她擋下所有風雨的魄力。
淺淺吸了一口氣,對他點了點頭。
無論今後如何,至少現在,她願意相信他。
——
二月中旬,京城街道上的樹已然展開綠葉,陰冷的倒春寒過去,天氣一下子暖了起來,城中湖面上落了幾隻野鴨,撲騰戲水,悠然自得。
今日最熱鬧的便是沛國公府,府門外停了十幾二十輛馬車,前來賞花的不光有世家貴族,更有朝臣攜帶官眷前來做客。
寬敞的外院裡滿是聊天吃茶的貴人,榮憐月站在園中,身旁簇擁着幾個貴女。
一旁圍着棋盤博弈的幾個郎君瞧見四公主一身紮眼的绛紅色,小聲低語:“四公主當真美貌,不知會選哪家定親。”
身着白衣的郎君目不斜視,專注棋盤,落下一子,評價道:“美則美矣,不過如此。誰要娶了這樣嚣張跋扈的娘子,要日日供着哄着,隻怕家中不得安甯。”
郎君們聽罷,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收回視線,低聲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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