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們不一樣。”淺淺小聲說。
她聽多了人言中的諷刺和嘲笑,很會從話中讀人的心思,男人沒有因為救她一命而居功自傲,反而還為她着想,要她跟自己保持距離。
他人真好。
淺淺微微一笑,水潤的眼眸中倒映着燭火的微光。
她耐心解釋,“我剛搬過來,府中的下人大都不是我的人,我還不能輕易動他們。你是我帶過來的人,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不管你,别的下人會覺得對我忠誠沒有好處,府裡的人心就散了。”
男人沉默一會兒,驚訝于公主竟然會将她的心思與難處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似乎已經将他當成了自己人。
男人稍稍擡起頭,小心翼翼問:“公主為何願意對奴說這些話?”
淺淺嘟起嘴巴收斂笑意,有些尴尬,或許是太久沒遇到對她好的人,一時間有些激動。
她放低了聲音說:“你要是願意跟着我,我以後一定重用你。就算不願意,我也不會虧待你,可以給你在府裡安排個清閑的差事,讓你衣食富足。”
淺淺沒有權勢和富貴,但她以真心待人,有她一口飯吃就不會讓自己人餓肚子,所以春庭苑的宮人才對她忠誠,若不是因為内官不能離宮,淺淺甚至想把春庭苑的内官也帶過來。
聽不到男人的應答,淺淺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整理好心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不喜歡強求。
開口要給男人台階下,垂眸卻見他眼眸澄澈,眼底褪去了渾濁的陰霾,閃着光亮,堅定道:“承蒙公主看重,奴願意跟着公主。”
她沒有看錯人。
淺淺開心的笑了起來,注意到男人一直跪在地上,忙道:“快起來吧,你身上還有傷,快去床上休息。”
男人應聲起身,淺淺看他眉目颦蹙像是在忍着痛,下意識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手掌扶在他胳膊上,柔軟的皮膚下是結實的肌肉,淺淺愣了一下,看着高大的身軀在面前徐徐站起,仿佛仰望着一座高山,自己站在他面前,還不到他肩膀高,隻堪堪到他的胸膛。
她本想扶他,可随着他站起身的動作,帶着她的手臂慢慢展開,她沒有一點力氣不說,還被男人的體溫燙的手掌發熱。
夜裡寒涼,淺淺恨不能用外衣把自己裡外三層裹起來,可男人沒穿中衣還受着傷,身上卻那麼熱,這樣健康的身體,真叫人羨慕。
來之前她還擔心男人的傷勢,現在她總算是放心了。
男人很聽話,走到床邊,斂目低眉道:“天色不早了,公主不好在奴房中久留。”
淺淺被他提醒,乖巧點頭,“那我先走了,你安心養傷,我得空就來看你。”一邊說着一邊退到房門邊,囑咐他,“你不用擔心弄髒衣被,給你的東西盡管用,若有缺的,就來告訴我。”
男人低低應聲,微微低頭,“謝公主關心,奴恭送公主。”
帶着一臉笑意出門,淺淺從外頭把門關好,拉着守在門外的晴妤若無其事的往外走,走出東廂房,快到内門的時候,才笑出聲來。
晴妤看公主從廂房出來後就一臉心情不錯的表情,一直等到進了内門,才問道:“公主都跟恩人說了什麼,怎麼這樣開心?”
淺淺走在她前面,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抓着裙子,步履都輕快了許多,“沒說什麼,就是覺得他人很好。”
“公主隻跟恩人見了一面,就知道他品性如何?”
夜幕升起,月明星稀,不遠處挂了燈籠的走廊下路過幾個丫鬟的身影,淺淺望向天邊明月如鈎,高高懸挂,皎潔明亮。
“他看的我時候,眼神很幹淨。”淺淺回憶着他的眼神,單純道,“他長得那麼高大,我要擡着頭才能看到他的臉,可是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卻覺得很輕松。”
十年來,她一直在宮中看别人臉色,時常要低着頭看人,心裡很壓抑。
男人會好好聽她說的話,還總是為了她着想。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子。
晴妤站在一旁,看公主說起那個男人時眼中有光,忍不住開口試探:“那……公主覺得,恩人比謝郎君還好嗎?”
淺淺頓了一下,扯了扯帕子,“突然說他做什麼?”
附近沒有外人,晴妤才敢說:“公主與他有娃娃親在先,春闱在即,若是謝郎君登榜後向皇家提親,聖上肯定不會拒絕。您有沒有想過,您對謝郎君……是什麼心意?”
“我不知道。”淺淺一手托腮,頗為煩惱。她才十五歲,從沒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婚事。
小的時候,她經常聽人把她和謝卿杭的名字放在一起,說什麼天作之合。可長大後,這樣的聲音就再沒聽見了,但謝卿杭卻仍舊常常出現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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