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洗的澡,怎麼手還這樣涼?」展翔不語,低下頭去。顧華城早已習慣展翔在床上的沉默,伸手去解他袍帶,卻不料一向柔順的男孩兒身子發抖,雙手拽緊浴袍,阻住他動作。「不願意?」撐住展翔後腦,顧華城直直看進那雙黑幽幽的眼睛。「不是,」展翔擠出一絲笑,「我身上都是傷疤,恐怕壞了三哥胃口。」「我身上的疤痕不會比你少。」展翔絕望。浴袍褪下扔到地上,露出緊緻勻停的軀體,大大小小十來道疤痕分布在蜜色肌膚上,平添一份恐怖。五年前那次事故後兩人再無肌膚之親,這還是顧華城首次看清展翔身上傷痕,燙傷刀傷鞭傷曆曆可數,縱使他經過大風大浪,也不由心驚。「你沒去做整形手術?」「不在臉上,看不到。」是啊,展翔從未想過會重操舊業,又怎會花費大筆金錢做全身手術。顧華城默然,輕擡起展翔左腳,看清腳踝處那道猙獰長疤,問:「左腳平日裡用起來怎樣?」「雨雪天會疼,平日裡還好,就是不能用力,一不小心就會抻到。」展翔已無力反抗,唯有順從。火熱的身軀覆上來,雙掌在展翔全身遊走,挑起一簇簇火焰,禁欲多年的年輕軀體禁不得這般逗弄,四肢漸漸伸展,柔韌的扭動。手指伸到下面入口處,輕揉慢撚,一點點進入,展翔許久不曾迎入外物,疼得「唔」一聲,他無法容忍自己似妓女般呻吟,随即咬緊牙關,不再出聲。顧華城閱人無數,卻隻得展翔一人是他親手調教,眼見青澀的少年綻放出美麗風姿,誰知幾年不見,竟又回複最初的拘謹,不由惱怒,狠狠捏住展翔下颚,一邊親吻一邊命令,「叫出來,我想聽!」牙關開啟,洩出點點呻吟,隐藏多年的官能被一一喚醒,手腳似有意識般自動攀上顧華城。巨大的熱楔闖進來,展翔驚呼,身子不由繃直,緊緊箍住撞進來的巨物,饒是顧華城身經百戰,亦險些投降。「還是這麼緊!」低低喘息,深深律動,将展翔帶進一片暈眩迷茫。轉眼間已是農曆新年,天氣雖冷,街面卻益發熱鬧。托賴近幾年市道,香港的娛樂業興旺發達,青木堂名下幾間夜總會皆賺得盆滿缽滿,幾個主事者人人一筆年終分紅。展翔雖隻上工半年,但勤心勤力,業績有目共睹,又有顧華城暗中關照,所得更為豐厚。每月薪水除去給母親些贍養費,餘下部分均投入股市,年底竟盈利頗豐,連同分紅,已有兩百萬之數。同展翹吃過飯,展翔送她回家去,兄妹倆這半年皆有所獲,成績斐然,這頓飯吃得極是高興,看着妹妹歡欣雀躍的笑臉,展翔決定搬入顧宅一事暫且隐瞞,事已至此,何苦讓展翹陪他難過。深夜,展翔駕着他那輛新購置的日本車馳回甯靜路。車子窄小,論舒适自然比不上顧宅車庫裡停着的那四五輛名車,初買回時還遭到顧華城白眼,但展翔無意更換,至少這是他憑真才實學掙來,用得心安理得。駛入顧宅,隻見一輛鮮紅色法拉利停在院子當中,傭人立在一旁,見了他道:「翔少,顧先生請您去書房。」書房是顧宅禁地,裡面藏有青木堂機密資料,顧華城約見堂内兄弟商談要事皆在此地,展翔自知身份,從不曾踏入,今日還是首次看清内裡布置,同公司辦公室也無甚分别,隻多一組沙發而已。高飛同顧華城分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桌上一瓶紅酒已下去一半,不知怎的,高飛臉色似是有些不愉,不複往日裡笑嘻嘻的模樣。「坐。」顧華城道。展翔覺出氣氛不對,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沉重,安安靜靜坐下,仔細觀察二人神色。高飛見展翔回來,闆着的臉漸漸緩和,重又恢複笑容,調侃起來,「三哥說你去和展翹吃飯,嘿,小丫頭氣色如何,聽說她正在拍拖,有沒有容光煥發光彩四射?」展翔大吃一驚,「展翹拍拖?和誰?」高飛一怔,「她沒和你說?」展翔搖頭。「杜思明,也是律師,在黃氏律師樓工作,他倆上個月分别擔任一起離婚案件男女雙方代表,也算不打不相識。」黃氏律師樓的創辦人黃啟關大律師恰為青木堂工作,展翔不止一次看他為顧華城解決法律事宜,想到其中關節,暗暗心驚。「那個杜思明人品才能都不錯,配展翹倒也不算辱沒。」展翔臉色微變,自然逃不過顧華城眼睛,卻隻道做哥哥的擔憂妹妹未來歸宿,出言安慰。「那就好,展翹年輕,我最怕她所托非人。」展翔收拾起心神,笑道。閑話說完,轉入正題,顧華城拿出一疊财務報表交給展翔,「這是進出口公司的賬目,你看一看。」展翔一張張翻過,大緻估算一下進出數目,已發現其中名堂。公司主要經營農産品進出口,幾船大米買賣下來利潤遠超正常範圍,展翔竟不知道什麼大米能賣出這般天價,不問便知,必是借正常生意掩飾暗裡走私。「怎樣?」待展翔看完,顧華城問。展翔小心斟酌道:「利潤高了些。」「那就讓利潤降一降,把賬面做得正常些。」顧華城淡淡吩咐,「多餘的錢轉到夜總會賬上,不要讓人看出破綻。」洗黑錢!展翔瞬間明了顧華城意圖,心頭一驚,若是答應,再想脫身可謂難上加難。「是。」展翔垂下頭,低聲答應。無他,展翹已遭監視,如此情形,怎容得他置身事外。「我這就去整理賬冊。」展翔收斂驚懼,告退出去。「你到底要拿他怎樣?」待門關上,高飛收起笑臉,厲聲質問。「什麼怎樣?」高飛冷笑,「你把展翔當成什麼?不久前還說他是左膀右臂,如今又當作寵物玩具,還是打算要他身兼數職?」顧華城不語,顧自喝酒,聽高飛數落。「當年你放他出去,我當你積德行善,他學業有成,你硬逼他回來,也算情勢所迫,誰讓咱們找不到合适人選。展翔有才能,你我都清楚,讓他安心做下去,于大家都有好處。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非要把他弄回身邊來?寵物哪裡找不到,比展翔漂亮的你也不是沒玩兒過,何苦非他不可。這孩子走到今天着實不易,你就算不愛護,也切莫一味作踐,将他逼至絕地。」顧華城臉色微變,眯起雙眼盯視過來,「我何時作踐他?他向你訴苦?」高飛沒好氣叫,「展翔跟你這麼久,脾性如何你會不清楚?他受了委屈從來打落牙齒和血吞,什麼時候對人說過。」顧華城默然,沉吟片刻,「你反對他跟着我?」「你玩過的那些有幾個是好下場,展翔品性十分難得,我不想看他毀在你手上。」顧華城沉下面孔,「就因他品性難得,我才沒把他看作玩物,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說。」高飛深知他性情,話已至此,再說下去徒傷兄弟之情,但心中怒火難消,隻得拂袖而去。展翔端了宵夜正要送去書房,見高飛要走,忙送到門口,掏出一把鑰匙。「飛哥,公寓我已用不着,鑰匙還你。」「你留着吧,什麼時候想自己清靜清靜,可以過去呆一呆。」這兩個月展翔時常沉默不語,不似初時尚有股勃勃朝氣,仿佛又恢複當初那個拘禁寂寞的少年,高飛看在眼裡,不由為他擔心,又不知怎樣安慰,想了半天,隻道:「三哥待你同别人不一樣……」也不知是為顧華城開脫,亦或安慰展翔,話到一半,看到展翔黑幽幽的一雙眼睛,心中沒來由的一窒,再說不下去,匆匆駕車離去。李純元捧着一疊報表進來,放到辦公桌上。「翔哥,這是二月份的進出賬目。」「放下吧。」展翔正對着電腦查看夜總會往年賬目,頭也不及擡,過一會兒,發現李純元仍呆立不動,問:「還有事?」李純元站在一側,恰看到屏幕上資料,見展翔調出近一年的賬目細看,心中忐忑,忍不住探問:「翔哥,這些賬目可是有何不妥?」「沒什麼不妥,」展翔略一轉念,已知老李心思,這些賬目由他一手所做,眼下自己看個不住,必是讓人誤會,以為自己尋他麻煩,笑着安慰,「我想做一份統計,預測今年營業額,需借助往年數字,所以來你這裡找資料。」「原來如此。」李純元一邊陪笑一邊擦去手心冷汗。打發走老李,展翔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數據上。要将那麼一大筆錢轉移過來,且要天衣無縫神鬼不覺,不由得他不絞盡腦汁,在夜總會的财務室裡泡上數日,終于發現一點漏洞可資利用。青木堂下這間店在本市娛樂圈中最負盛名,并非因它酒水貴裝修好,而是一班伺候客人的小姐少爺各個千裡挑一,這才招攬來大筆生意。從陪酒到陪遊,樣樣提供,客人按價付款,夜總會從中抽成,根據員工質素和簽約年限不同,抽取的傭金自30%至70%不等,光是最紅的頭牌少爺石甯,一年便可上貢八位數字,端的是一本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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