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不下來的不光是黃飛虎一家,還有各級精英,幾乎是整個時空的仙人、精怪、冥頑、妖獸都處于這種彷徨無措的狀态,其中就包括李靖一家人。
李靖也專程找到李遂,這位本家的老大來當主心骨,同樣沒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聽到李遂一家人安于現狀,願意做一介凡人,于是受到啟發,也想委曲求全,俯下身子做凡人。
其實作凡人,也并不比做神仙差,凡人有凡人的好處,神仙有神仙的煩惱。一個有乏力的凡人,隻要在界定的範圍内,稍微試用一下法力,就是一個富家翁,也挺不錯。這就是,甯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想法。
除了凡人以外,仙人們享受過超能力帶來的優越感,總是認為自己高高在上,不願意再受規矩的制約。在人間,雖然也有規矩,但是他們有能力随時打破規矩我行我素,不擔心自己有一天被逼無奈。
這種猶豫不決,除了這些小仙之外,大仙們也同樣煩惱。
闡教太乙真人就是其中之一。為此事猶豫不決,來到玉虛宮找老師元始天尊來商議對策。
太乙道:“我一衆師兄弟們,自古以來不入人世,隻在自己洞府修煉,将來仍居洞府如何?”
元始天尊道:“你若不出洞府,自然可以,但是你能保證自己畫地為牢、安于現狀,你的弟子能做到嗎?他們也能和你一樣清淨守心,不到人間為非作歹嗎?倘若能堅守本心,堅持不出洞府,具有大毅力,那麼前幾年封神榜剛一出現的時候,我給你們通知,你又為何欣喜?”
太乙默然。當時的喜悅,自然是為自己能夠超脫封神榜而高興。說明自己還是想入凡塵,想插手凡間事情,想為弟子們謀出路,想讓自己弟子獲得超然物外的優待,間接讓自己享受這種待遇。
太乙道:“那該如何決斷,請老師給我明示。”
元始天尊道:“我師若把天地間靈氣盡數掌握,你金光洞的靈氣有多少儲存?能使用幾年?屆時你無資源,該當如何?”
太乙道:“如此,那就報名參選?”
元始天尊道:“你亦應有你的道,一切随你,個人緣法自有個人決定,你去吧!”
太乙自回乾元山,左思右想不得決定。
忽有童子上前報道:“門前有一道人,自稱老師師弟申公豹,欲見老師。”
太乙大喜,道:“請師弟進來。”
申公豹進了金光洞,二人見禮後,申公豹道:“師兄是否為報名之事煩擾?”
太乙道:“正是如此。”
申公豹道:“小弟略有見解,師兄聽聽如何?”
太乙道:“正要為此與師弟探讨,請講。”
申公豹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雖有天庭籠罩,但亦有照看不到的地方。你我兄弟法力高強,為何自願屈居人下?大可行走江湖,往北可去白山之地逍遙,往南可到十萬大山揮灑,往東有弱水三千,往西有不毛之地,天下之大,還能無你我藏身之地否?”
太乙猶豫,又覺得申公豹言之有理。遂道:“如此輕易離開此間,心有不甘。我在此金光洞經營上萬年,這就是我的家,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盡如我心,又豈能一走了之。離開此間,便是無我,無心、無聞、無生爾。”
申公豹道:“不離開也可以,隻要穩住心神,若幹年後,天庭必有變化,那時當有三種策略,一可頂替入崗,二可再走不遲,三可見機行事,此為妥善之法。”
太乙大喜道:“妙!”
碧遊宮内,通天教主身邊環坐四名弟子。
多寶道人道:“我們師兄妹跟随師傅已有十幾萬年,一直如此生活,而今下界凡人帝王治理不好人間,導緻天庭利益受損,仙人們不願在天庭值守,這是誰的過錯?天道憑什麼把這些過錯映射到我等身上?如此做豈不是舍本逐末?”
通天教主道:“慎言,慎言!大道如此行事,必定有其道理,況且大道已經言明,天下靈氣即将收攏,非一人之力能挽回。若是沒有靈力供應,爾等将如無根浮萍,又能怎樣?盡快報名去吧。早報名還有優待,晚報名,或許就遲了。要知道,天下仙人多如牛毛,而天庭隻要三十六萬人,其中正式職位僅僅三萬六千人,其餘均為監督員。其他剩下和不報名的必将成為凡人。你們若有心甘于平凡也就罷了,倘若不甘于平凡,又不想入天庭,那就是走向絕路了。”
三霄娘娘心下惶然,知道老師言之有理,心中已有決斷。而多寶道人心有不甘,自己已成準聖之軀,如此輕易丢下身份,聽命于昊天,太不甘心。
這就是高層的煩惱,如果是凡人能夠成仙,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想多寶道人這種半聖之體,實在是太虧了。
多寶道:“我也知道此理,但我心不忿,還有他路否?”
通天教主道:“那就是不出洞府,終生隐居,這樣的仙人也多如牛毛,所以隻看爾等心意,我師既然決定改革,必會執行到底,不得抗拒。如今聽老四所講,外埠都改革多時,整個鄉鎮隻有咱們時空位居榜尾,我師為此更有煩惱,再說,老四已經升為副鎮長,我師必定會為老四擡面兒,肯定會堅持改革措施。正如我幫助爾等一樣,誰不想為自己一派助力?如此,隻能委屈爾等,還是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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