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宮殿的每一條路,都深深刻在楚殣的腦海裡,輕車熟路地又穿過那個雕刻着異獸的閣樓。上一次,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孔昭推了出去,這次倒是可以細細打量一番。這些石雕栩栩如生,與夢境中那些猙獰的異獸并無不同,隻是每面浮雕的底座上都有不同的紋路,和齊淮遠身上的一模一樣。除了這些遠古兇獸之外,楚殣還發現了一些其他此前不曾注意到的東西。
閣樓高牆上的壁畫,繪制着部落時代末代炎帝的後半生。
烈山榆罔在涿鹿之戰後權威徹底被有熊氏所取代,放棄了部族的權利,離開了黃河流域而漂泊于長江流域一帶,孤老終生。在曆史上,炎帝部屬曾經不止一次想要推翻黃帝統治,與中原統治集團發生了許多矛盾沖突,才會有了共工怒撞不周山、刑天舞戚幹的傳說。不過這些似乎都已經和烈山榆罔本人沒有什麼關系了,這個為權勢征戰一生的男人最終遠遠地離開了權力紛争之地。
“家主,安全,可以進入。”已經建立了第一道防線的常家人向坐鎮山門外的常琨報告。
楚殣沒有等着後續部隊入駐,而是繼續走出閣樓,來到了那處開闊的高台之上。不遠處就是湯湯渭水,橋上依稀可以看到路卡與衛兵。
終于進入了阿房宮的常琨依舊謹慎地待在入口的階梯上,用望遠鏡注視着這些終于出現的攔路者。
就在常家人準備強攻之際,忽然漫天黑色羽毛紛紛揚揚地墜落,西方的魔鬼忽然出現,顯得與這座充斥着古老中國氣息的宮殿格格不入。
“歡迎諸位尊駕,蓬荜生輝。”沙利葉拍了拍手,給身後一臉無辜的阿斯蒙蒂斯讓出位置來。
“沙利葉,阿斯蒙蒂斯,你們來做什麼?”橋上齊家防線一側,孔昭驚訝地發問,仿佛根本不知道為何對方會出現。
“阿斯蒙蒂斯,動手。”沙利葉并沒有理會他,笑得山羊胡翹了起來。
阿斯蒙蒂斯張開身後的黑翼,兩雙手在胸前平伸交錯,念念有詞幾句,四周空間如同湖面投下石子一般陡起波瀾。
楚殣心中一驚,手按上了腰間的槍托,卻突然發現周圍人憑空消失了幾個,隻剩下了阿普和幾個楚殉派來的保镖,似乎大多數踏進了阿房宮内的常家人都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少數人慌張地面面相觑。
兩秒之後,橋另一端的六國宮室就傳來了激烈的槍聲。
“沙利葉?”楚殣看着不像是在幫忙的沙利葉,一頭霧水,“你幹了什麼?”
“哦,我隻是把這些常家人随機丢進了這座山裡的任意位置而已了。”魔鬼聳聳肩,“說不定他們掉進河裡了,也說不定突然就出現在毫無防備的齊家主面前了呢?”
“你背叛齊淮遠了?”
“瞧您這話說的,魔鬼哪來什麼背叛不背叛。我可是急着齊家主歸西,然後重獲自由,回去建設自己的國度呢,”沙利葉狡詐地笑起來,“不過,放心吧楚家主,我們自有深意。”
楚殣往下邊看了一眼,孔昭看上去怒不可遏,卻又拿這些長翅膀的鳥人沒辦法,也不再理會外面遺留的少數常家人,迅速帶着人回防。
環顧四周,遺留那部分常家人很得到常琨的命令,不再謹慎,全數追了上去,至于他這個用來探路的向導,也就無人顧及了。本來他承諾為常琨提供詳細的布防和道路圖,可既然這些人都已經被随機打散,這些自然派不上用場了。
“家主,我們怎麼辦?”楚家人小心翼翼的請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家主。
照這麼來看,基本可以說局勢已定,楚家已經沒有了插手的必要,隻要作壁上觀,看着兩虎相争便罷了。齊家做困獸一搏,常家赢了也會元氣大傷,暫時動不了楚家。
楚殣靜靜地憑欄遠眺,硝煙四起的六國宮室内火光不斷,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應當出現的生物。《列子》載:“黃帝與炎帝戰于阪泉之野,帥熊、罴、狼、豹、貙、虎為前驅,雕、鹖、鷹、鸢為旗幟,此以力使禽獸者也”。一切就仿佛曆史的重現。
“跟我進去。”
“家主。”一旁鶴發童顔的老人出聲勸阻,楚家門客不在少數,也有許多隐士高人,這次他被楚殉特地請出來跟着楚殣,并不想讓他趟這渾水。
然而楚殣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徑直往橋那邊走去。他不知道為何冥冥之中覺得自己一定要去,也許是要一個交待,也許是求一個了斷。
老人搖了搖頭,隻好跟上。
恢弘的秦宮之内,齊淮遠盤坐在榻上,細細擦拭手中的利刃,對遠處的槍聲充耳不聞。
“咳,咳咳……”血迹滴落在雪亮的刀鋒之上,又被輕輕拭去。
被捆在角落裡的人翹着腳,一副悠哉的樣子,赫然是已經被判定死亡的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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