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此言不虛,季娘子可為我等主母。”先站出來同意的是孫德順,他曾和沈聽松一起在潞州城停留,他說出的話自然不是假的。
是以,衆人也就應了。
于此,季初不由得用手指頭勾了勾握着她的手心,微微一笑。
和離之身又如何?季初不覺得她因此失去了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婚事定下,沒有刻意隐瞞,驚天的大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揚州以外的江南地區,潞州城,清靜峰,平京城,北地接二連三地都得知了這件事。
前任禮部尚書的女兒,定北侯曾經的夫人季氏要嫁給德懿太子的兒子了!
第八十二章
最先接到消息的人當然是駐紮在揚州城外的定北軍。操練了數月,定北侯手下的軍隊得到了一個新的名稱,定北軍。
往日的軍營都是嘈雜無比,練刀的練劍的,比武的習拳的漢子比比皆是,即便不刻意出聲,動靜都是驚天地響。
可是這日,熱鬧的軍營安靜地出奇,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揚州城内即将迎來一樁婚事應該是熱鬧無比的吧,可新婦卻是他們侯爺的前任夫人,而侯爺目前身邊幹幹淨淨,沒有一個女子相伴。不說了解内情的人,就連普通的兵漢都看出來了,侯爺的心裡還記挂着已經和離的夫人。
可是這夫人就要嫁給别人了,興許她嫁的那個人身份比侯爺的還要尊貴。心有靈犀,所有人都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隻敢用眼神交流。
頂中的營帳是定北侯起居的地方,此時更是安靜的落針可聞,就連服侍的下人們都自覺地離了有百米遠,唯恐招惹了侯爺的怒火。
本是盛夏,碩大的太陽嚣張的挂在頭頂足以灼黑人的肌膚,可愣是每個人都不覺得熱,反而後背生涼。一切都源于一樁意想不到的婚事,源于他們的侯爺是新婦的前任夫君。
營帳中,神情冷峻的男子并不像衆人想象的那般怒火中燒,相反地他唇角還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抱着一把劍在細心地擦拭。一遍又一遍,用墨藍色的錦帕擦拭冷光乍現的劍刃,清晰地足以照見人影。
一身墨色铠甲的男子劍眉入鬓,雙眼漆黑如墨,冷漠俊美的一張臉因為那一抹淺淡的笑容讓人心中發寒,帳中的人沒有一個敢看他,敢對上冷戾的目光。
冷白色的劍刃上突然挂了一串血珠,但很快就滑落在了地上,帳中浮現了淡淡的血腥氣。
“侯爺,已經按照您的安排準備好了兵馬。”随侍在身旁多年的仲北此時此刻也不敢多言一句,弓着腰低聲禀報,呼吸聲都屏着。
他還記得昨日傍晚從揚州城中的探子口中得知,得知季娘子的婚事時,侯爺那瞬間空洞駭人的眼神。
從前和離的時候仲北見過侯爺的失态,見過他吐血,見過他紅着眼睛死死張望。他以為那便是侯爺一生中最可怕的時候了,可見了那毫無生機的眼神,仲北知道這個坎兒永遠過不去了。
夫人真的要嫁人了,嫁人之後她和侯爺之間是再也沒有可能了。碎的徹徹底底的銅鏡,怎麼粘都不可能完整了,因為有一半已經屬于旁人,再與定北侯沒有任何關系。
“是本侯太過愚蠢,該殺的人怎麼能留下。”聶衡之望着冷刃上照出的自己一張臉,眉目霎時壓得低沉,苦苦壓抑的戾氣全都在一雙眼睛中爆發出來。
季初居然真的要嫁給那個野男人,她從頭到尾都不再屬于自己,那顆心終于找不回來了。
“準備,一半兵馬随着本侯北上,另一半兵馬分散南下。”
聶衡之笑了笑,殷紅的唇勾起,豔麗的一張臉因為笑容愈發顯得詭異。起碼在親近之人仲北看來是如此,他不由得想起了戰場上擊殺戎族的那個侯爺,也是這樣地笑着。
“揚州城防備并不森嚴,侯爺,我等殺進去一日的功夫就得了,哪怕哪怕拼了屬下的一條命。”終究是不忍看着主子如此,仲北冒着滿頭的冷汗讷讷地開口。隻要殺了亂臣賊子,夫人就嫁不得人了,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
“怎麼,你以為本侯會攪亂他人的婚禮?你猜錯了,他人的婚禮與本侯意思與好的關系都沒有,本侯當然是要去做大事!”
“他人的婚禮和本侯有什麼關系?她要嫁就嫁,他要娶就娶。本侯至于對一個蠢笨的女子念念不忘嗎?本侯要的是大業!”
“你聽懂了嗎?你們所有人都聽見了嗎?”
飽含着戾氣的聲音在營帳裡面響起,伴随着揮劍噼裡啪啦的聲音,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地跪在了地上。
聶衡之舉着劍一身煞氣地出了營帳,毫無感情的眼神剮在人身上,比真正的利刃還要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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