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的呼吸停滞了,挺翹的眼睫毛如同翩飛的蝴蝶一般顫動不止,一個不安的念頭洶湧出現在她的腦海。
“侯爺!”仲北驚惶大喊沖過來,季初咬唇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了擋在她面前生的極為好看的男子。
聶衡之的相貌從來都是佼佼,輪廓鋒利,微微上揚狹長的鳳眸豔麗風流,精緻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讓他在完美無餘的同時又多了幾分難以接近的尊貴淩人。
但季初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這張臉笑的這般開心又單純的模樣,一次都沒有。
她擡起手,手上沾了許多鮮血,是聶衡之為她擋下了利刃,季初的目光恍惚起來,眼前陣陣發黑。
“季初,我讓他們走,你不要哭要開心好不好?”聶衡之緊緊抱着她,看到她流下來的淚水有些慌張,咬咬牙小聲地湊到她耳邊開口。
季初聽了他的話怔怔望去,陸行護着沈聽松已經快要突出重圍,她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貝齒咬着下唇出了血,目光略過沈聽松無力垂下的手臂,以及眼前男子忐忑的神情,終于點頭。
“讓他們走,立刻将别館的大夫請來!”聶衡之得了她的許可,厲聲吩咐。
金吾衛得了他的指令,當即就收了手,陸行帶着沈聽松一幹人順利離開。
仲北目光憤恨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轉過頭怒視季初,如果不是因為她,侯爺不會受傷,這些人也逃不走!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不會到潞州,侯爺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以前仲北對季初這個世子夫人抱有尊敬,一開始她嫁入定國公府的時候,他還在主子面前替她說過好話。
可從她執意要和侯爺和離再到侯爺為了她落到如今的境地,仲北對季初的那一點點尊敬磨的一點不剩,甚至生出了怨恨。
季初已經心力交瘁,她被聶衡之緊緊擁着,一分都動彈不得,唯恐挪動了他,讓血流的更多,根本也沒有精神理會聶衡之周圍人對自己的看法。
現在隻是一個仲北,之後還會有聶茂之,還會有衛長意,都會責怪她吧。
她苦笑一聲,聶衡之沒有察覺。他依戀地将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聲地呼痛,可能是因為那麼多人在這裡,他沒有哭也沒有落淚,隻是不住地在季初的耳邊呼痛。
季初目光渙散,沒有說話,聶衡之因為她重傷,但她此時此刻連一句安慰他的話都說不出來。
聶衡之抱着她,發現有些不對,臉色慌張,連忙止住呼痛的話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季初,我沒事,我一點都不痛,我不會死的。”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會痛的。”他期期艾艾地開口,鳳眸深處藏着惶恐不安,害怕從女子的嘴中聽到拒絕的話。
季初垂下眼眸,遮住了其中所有的情緒,沒有吭聲将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她知道,等到了聶衡之清醒後,迎來的會是什麼。她是個卑劣的人,欺騙了神智不清醒時候的他,然後還讓他為自己受了重傷放走了沈聽松……
别館的大夫被拖着拽着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趕來了,随之而來的還有在前院的聶茂之和衛長意。宴會已經散了,施岐想要留下倒是被攔在了外面。
聶衡之後背被刺了一劍,手臂上還有一道劃傷,大夫看了一眼面帶難色,忍着驚懼先草草地上了一層藥粉,随後便讓人小心地将其擡出地牢,到了幹淨明亮的地方再行處理。
總之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損傷到性命。
季初死死掐着手心的指甲終于松開,微微動了下身,煞白煞白的臉恢複了一絲血色。
“那就這樣先擡出去。”聶茂之是個急性子,像是沒看到長兄和長嫂相擁的親密姿态,當即開口。
然而,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後都沒有反應,仲北冷着臉沉默不語,衛長意則在确認了好友傷勢暫時于性命無礙後,認真打量地牢的情況。
就連聶衡之自己,也在強忍着藥粉帶來的傷痛後一言不發,摟着女子不願意放手。方才季初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眶慢慢地又紅了。
地牢裡面一片寂靜,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投向聶衡之懷中的,季初身上,氣氛漸漸焦灼。
“你先松開我,讓人從地牢将你擡出去,好不好?”季初抿抿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明白在天色未亮在那個清醒的聶衡之沒有回來的時候,自己壓根不要想從這裡離開。
當然,聶衡之因她受傷,她從自己的立場上也無法當做無事發生一般離開。
聶衡之松開了她,可一雙眼睛卻不舍得移開,水汪汪的帶着乞求。他也在害怕,害怕那人若是知道野男人被他放走從此以後就一直服用藥丸不讓他出現了,他永遠都見不到季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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