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琴瞧見她指甲還未染蔻,正紅色的香珠更襯得蔥管似的一段手指幼嫩細潤,忍不住拉過握住,因問:“怎麼沒用鳳仙花染了?”
“我素來不喜這些,等那日前再弄也不遲。”
問琴隻當她還沒轉過彎,邊起身斟茶邊說:“我不是要做說客,可你做了三爺的妾,在這深宅大院裡不依靠三爺,還能指望誰呢。”
借着遞茶的功夫,問琴附身耳語道:“你來的晚不知道厲害,府裡大爺娶親前可是把通房侍妾全給打發了。”
雲珠聞言一怔連茶也忘接了,她心下一喜,這事對她來說卻是一樁好消息。
見她眼睛瞬時亮了,問琴掐了她一下,戳破她的想法,“傻妮,想什麼呢。三爺肯不肯放人兩說,若他不攆你,等日後三奶奶進門,你這樣正經過了明路的,少不得要做了别人的眼中釘,手中刺。”
雲珠擡手接過茶盞,雙眸炯炯盯着問琴。
問琴也顧不得羞澀,壓低聲音提醒她:“高門大戶的子弟成親前納妾,本是為了伺候||房||事,在正妻進門前将莺莺燕燕都打發了,是常有的事。可秦府這麼多年,從沒出過正妻進門前,叫妾生子的事。庶長子這種事,是斷斷不許的。”
“若沒有三爺多看顧幾分,到那時你怎麼熬過去。”
雲珠捧了茶碗細細品,心裡雖不太認同問琴的說法,仍端端正正的仔細聽她分析剖明。
“我且說與你聽,你自己個要有個決斷。”問琴遂說道,“若要做妾,少不得要面對盛京那邊。三爺如今還沒定親,身邊不要說妾室,連個通房也沒有。”
雲珠一邊聽問琴說,一邊将雙手放下擱在桌上,隻把茶茗捂在手心裡。
“那他怎麼沒定親?”她好奇地問,又疑心是不是秦燕殊在那邊名聲不太好,或是身體有疾,叫人嫌棄。
“原有一個,是老太太娘家族親,陳家的七小姐,老太太同娘家關系一直很好,常會接陳七小姐來府中小住。雖沒交換庚帖,但兩家都是瞧過的,可等大太太去世後,不知怎麼就不成了。後面也相看過幾個,都沒成,三爺自己也不肯,後來大爺說找廟裡的主持看過了,道三爺不宜早結親,都叫拒了。”
“那他二人算得上青梅竹馬了。陳家七小姐現在呢,可定親了?”雲珠放下茶碗,半伏在問琴的手臂上問道。
“年前定了四姑太太家的小少爺。”問琴見雲珠眼巴巴的樣子仿佛在聽八卦閑扯,不見一絲醋意和憂慮,在她腰上輕扭了一把,啐道,“你在這聽閑篇呢。”
“好姐姐,别生氣,”雲珠笑着扯住問琴的袖子讨饒,“這又沒旁人,還不許我笑話一會子嘛。”
想了想,有點遲疑有點了悟地問道:“那我長得像陳家小姐嗎?”
問琴禁不住也笑了:“你想哪去了,硬要說的話,是有一分。頭發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
一時氣氛漸漸輕松起來,兩個人說笑了一陣,傍晚時有人來請示問琴,她便辭了雲珠回楓茗院去了。
窗外一抹斜陽,雲珠撿了冷茶一邊慢慢飲,一邊有了幾分籌謀。
秦燕殊雖對自己說過往後會如何雲雲,但這些都是變數,現下她便盼着他早日定親,自己做些輕狂放肆樣,讓他煩膩了自己,好把自己打發了。
若要把一身榮辱都寄托在他身上,才是錯了志。
又說西北邊陲,有一路人數衆多的商隊剛從塞外滿載而歸。
夜幕低垂,倦鳥歸林,冷月如盤,星河燦爛。
他們三三兩兩圍坐一起,支起架子,燃起一叢叢篝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數個疲倦又興奮的面龐。
這次旅程固然兇險,可帶來的收獲是巨大的。不僅有寶石、香料、各色礦物、瓜果良種等,更有百匹膘肥體壯的西域良馬。
蟲鳴幽幽,零星的胡楊點綴在廣袤荒蕪的大地上。
有一道人影氣宇昂昂伫立在不遠的土坡上,朦胧的月光披在他身上,更顯得他身姿魁梧如琨玉秋霜,淵停山立。
蒼涼寬廣的山脈在身後展開,他舉目眺望,茫茫天河一望無際,呼嘯的夜風從遠處吹來,玉關隐隐近在眼前。
路途雖遠,可歸心似箭,心念電轉間,憶起離家已有六載,也不知雲珠和爺爺現在如何了。
“李掌櫃,”一個穿着紅衣的彪形大漢走過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長安回轉過身,遠處篝火的金輝映在他風塵仆仆的臉上,隻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布巾中露出一雙清澈英武的眼睛。
此人便是老潘頭在逃跑途中替雲珠找的第二個贅婿,長安。
他本家姓李,單名一個昱字,此次出門在外,為了便宜,他便用回了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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