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在口中越來越重,宛若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雲珠慢慢張開嘴,失神般喃喃自語:“我當,我願意當三爺的妾!”
秦燕殊的血在雲珠的唇上留下一道印迹,像漆黑夜色中幽幽盛放的山茶,那樣濃重的鮮紅。
秦燕殊的步步緊逼、連敲帶打、恩威并施,都使她疲于應對,在這場與秦燕殊殚思極慮的相峙中,她沒有臣服于他,卻最終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一簇山桃從枝頭跌落,驚飛宿鳥幾隻,忒楞楞遠避雲霄,聲聲高啭打着旋兒滑過天際。遊鳥清脆的啼叫喚來遊廊下籠中群鳥的回應,紛紛引喉,振翅躁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秦燕殊便收起那副刻薄冷酷的模樣,志得意滿地将雲珠打橫抱起放到椅中。
當着雲珠的面,他隔着書房的紗窗喚了人來問話,下人回話說銀蕊幸而未被燙着,秦燕殊便吩咐讓她下去歇着,既然吓着了這幾日也不用上值,又叫人送了水和藥進來。
雲珠此刻的模樣不易叫人看見,秦燕殊便将兩側的帳幔都放下。
一時柳媽媽領着人送水進來,見秦燕殊手上鮮血淋漓,他自己倒無所謂似的。
這般光景柳媽媽也不敢問,按秦燕殊的吩咐就隻替他清洗上藥。
簡單處理下後,秦燕殊便叫她們退下,回身撩開紗帳把雲珠從書房裡抱出來,轉移到外間的塌上。
雲珠萎靡的坐在塌上,不能自控的抽噎,又聞得院中四下裡鳥鳴嘤嘤,婉轉惆怅,那哀婉之音在心頭盤旋,揮之不去,千愁萬緒自不可說。
見她哭的雙眼通紅,秦燕殊不計前嫌地拿了幹淨的濕帕子想替她擦擦,雲珠不肯,自己搶過帕子抹了把臉。
過了一會,秦燕殊又倒了杯茶遞到雲珠的手邊,關切地說:“喝杯茶,潤潤喉嚨。”
雲珠看着自己留在他手背上的猙獰牙印,稀裡糊塗地接過茶捧在手裡,瞧他那般矜貴的人忙前忙後伺候自己,殷切貼心,既不感到誠惶誠恐,也不覺得受寵若驚,一種無稽之談的荒謬感充斥心間。
她正在那神遊天外,秦燕殊施施然地坐到了她旁邊的塌上。
隔着一張炕桌,四目相對,秦燕殊泰然自若地道:“我知道你剛才說那話心裡定是不情願的。”
雲珠将茶盞往桌上一放,沒好氣地回他:“三爺會在乎嗎?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非要我應下不可。”
秦燕殊自顧自地伸手端起那碗雲珠沒喝過的茶,掀蓋刮了兩下茶湯,抿了一下後随口答道:“爺高興。”
雲珠聽的牙根直癢,闆着臉羞惱道:“三爺,你納妾難道不是想找一個溫柔小意會逢迎的貼心人,非要牛不喝水強按頭有什麼意思。”
她明晃晃的抗拒之意,秦燕殊也不在乎了,若她此刻突然對自己巧言令色,他才要疑心她有别的打算。
“此事多說無益,你肯不肯都要應下,我就是要強人所難。”秦燕殊擱下茶,一錘定音。
雲珠氣得冷哼一聲,嗆他一句:“那我可真要多謝三爺的擡愛了。”
秦燕殊也沒惱怒,隻是老神定定,平心靜氣道:“我隻問你剛才有沒有诳我,不會虛晃一招,轉頭又尋死覓活吧。”
“三爺通天徹地的本身,還擔心這些?”雲珠語帶譏諷,“你找的兩個丫頭不是日夜都盯着我。”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秦燕殊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隻是不想白忙活一場,喜事變喪事,得個死人有什麼趣。”
雲珠冷着臉道:“那三爺現下是要我立誓嗎?”
秦燕殊看着雲珠,一臉認真誠笃地說:“你不用賭咒發誓,别整這些虛頭巴腦的。這些時日你安分守己,不要生事,其他事都不用你費心。”
“你此刻恨我,沒關系。日後我自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這人一時好,一時壞,還有他那莫名其妙的中意與執拗,都令雲珠感到深深的迷惑,她萬般無奈,隻得歎道:“三爺,有溫婉可人的解語花你不尋,非來找我這樣冷言冷語,沒心沒肺的,你是何苦來哉。”
“就當我昏了頭了吧。”秦燕殊情知她對自己的抵觸之情一時半會化解不了,怕是後面有得磨。
此刻,兩人好不容易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說話,秦燕殊便屈尊降貴地勸她,不厭其煩。
“我不要你的虛情假意,冷言冷語也罷,往後隻别過分,在園子裡你想怎樣都随你。”
“給我做妾有這麼可怕嗎,難道委屈了你不成?”
“你乖一點,明年你阿爺遷葬的事我定會給你辦的風風光光。”
“既要納你,我便不會讓你以奴婢之身進門,免得在出身上被人說嘴诟病。我已給家中寫了信,此事雖是先斬後奏,等回了盛京也無人敢刁難你。日後你有了子嗣,再開祠堂入家譜。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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