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曾向她打聽外間的情況,小丫頭隻是搖頭道:“外面亂哄哄的,我隻管服侍姑娘。”
因她不肯多說,相處這麼幾日,雲珠除了知道她叫杏雨外,旁的一概不知。等雲珠能下地走動了,又來了一個叫梨雲的丫頭,同杏雨一起看住她,不叫她出屋子。
過了半個多月,等柳媽媽傳話秦燕殊要見她,這名為照顧,實為軟禁的日子才結束。
那日是個陰天,大中午的也不見陽光,擡頭隻看見厚厚的灰色雲層推搡着擠作一團團。
雲珠穿着柳媽媽拿來的一套簇新的衣裳,這衣裳華麗非常,瞧着就不是她這個丫頭能穿的,她本不欲換,柳媽媽卻道三爺說了,若她不換便不叫她出來,她才勉強重新梳洗後去換了。
雲珠心中疑窦叢生,亦步亦趨地跟着柳媽媽進了主院,眼瞅着廂房鮮紅的氈簾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柳媽媽,上次的事”
可還未等她說完,柳媽媽打斷她道:“等姑娘見過三爺便知曉了。”
雲珠聽了,隻能作罷。
走到門前,守在一旁的荷香給她打了簾,雲珠頓了下便一個人走了進去。
秦燕殊還是照舊坐在臨窗的塌上,正自己同自己對弈,屋内靜悄悄的隻有落子和自走鐘的聲音不斷交彙。
“奴婢給三爺請安。”雲珠福了一禮。
“嗯。”秦燕殊捏起一枚白字悠悠落下,才擡頭看向她,滿意地笑了笑,指着自己對面的位置,“到這邊坐。”
“是。”雲珠輕步上前,挨着塌邊虛坐一半。
秦燕殊不再同她說話,也不叫她作陪,隻一個人繼續自娛自樂。
隔了多日共處一室,雲珠心中忐忑,她偷偷瞄了秦燕殊一眼,見他正聚精會神地盯着棋盤,雖面無表情,卻無之前在堂上所見的迫人氣勢,雲珠甚至能隐隐覺察到他似乎這會心情甚好,心下不由也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秦燕殊才終于将這一局下完。他向後微微一靠,舒展着身體對雲珠說道:“上次的事,你可怪我罰得太重?”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都是奴婢自己個兒犯的錯,三爺罰的公正。”雲珠有心要向秦燕殊求情,見他臉上有淺淺的笑意,整個人顯得輕松自在,便乘機說道,“不過奴婢有個不情之請還望”
“等等,”秦燕殊擺擺手不讓她繼續說,“你的事等會再說。你既要求我,那便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若答對了,我便答應你。若錯了,便不要提了。”
“謝三爺恩典。請問三爺是要問奴婢什麼?”聽他這麼說,雲珠不免激動起來,炯炯有神得盯住秦燕殊問道。
“你可知是誰害得你?”
雲珠低頭思忖幾息,複又擡頭歎息道:“奴婢并沒有證據,也不願意相信。隻是想來隻有芳凝才能有機會做這樣的事。”
秦燕殊饒有興味地擡擡眉毛,一邊伸手将棋子一顆一顆拾回,一邊問:“為何?”
被關在房中的這段時間,雲珠曾翻來覆去地思考這件事,如今她便把心中揣測一一向秦燕殊道出,因為是她一個人換的燈穗,也确信上鎖之前琉璃燈是完好的,所以到取出燈之前,對方要動手就隻有晚上的那段時間才有機會。
而晚上和雲珠接觸過的人,就隻有芳凝,荷香雖在廂房外值宿,卻并未與她直接碰上過。
且隔間的鑰匙一直收在雲珠身上,要想拿到鑰匙隻能等雲珠睡着後,那天晚上是芳凝給雲珠端的飯食,是她鋪的床褥,也是她下半夜值的宿。
“思來想去,唯有芳凝才有機會接近奴婢取到鑰匙。第二日早起,奴婢的後腦和脖子一直酸痛,原本隻當是睡得不好,現在想來大約是飯食中下了藥,才叫奴婢晚上睡得足夠沉。”雲珠揪着裙邊的絲縧回憶緩緩道來,言語之間有猶豫、疑惑和惋惜。“此事奴婢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我的疏忽給了别人可乘之機。三爺既然放了奴婢出來,想必已經查清。”
“不錯,是她。”秦燕殊微微一笑,那日他已提早做過打算,安排她和芳凝在不同地方受刑,想她定然不能從中窺出一二,終究還不算蠢鈍,能自己琢磨出來。
“果真是她。”雲珠幽幽歎息一聲,又望向秦燕殊追問道,“那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此事細究起來卻是說來話長。”秦燕殊并未立刻回答,不緊不慢地擡手在棋盤四角對角上各擺兩顆棋子,又将一隻盛着白子的棋甕遞給雲珠,示意她先手。
雲珠瞧了眼秦燕殊,探手至甕中拿起一顆,春蔥似的兩指夾着白子在腮邊略作停留,輕輕落在棋盤。
秦燕殊手持黑子徑直在棋盤落下,開門見山的說道:“那七寶琉璃蓮花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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