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理,罰你幹一個月的粗活,再革你二個月的月錢。”
秦燕殊面上陰晴不定,有心要再罵她幾句,想了半天一句也說不出。
放在平日,他早就叫人把她拖下去,拉到院裡趴了褲子打闆子了,他心裡憋着氣,朝桌上重重一拍,冷峻的五官陰沉地能滴水,語氣冷硬,“還不滾出去!”
将人攆走,秦燕殊仰頭,忍不住輕歎,後悔今日失态之舉。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像有兩種情緒在互相拉扯,模模糊糊,令他有些微妙的不安。
一時雲珠出去了,含羞忍辱地同問琴說自己弄砸了差事,叫三爺罰了。問琴便将她的活叫旁人暫替了,又說了兩句話寬慰她。
院中的粗活無非是挑水、掃灑此類,比之在劉婆子處也差不離兒,都是她做慣的。如今也好,不用去伺候秦三爺了,雖辛苦些,卻能暫時少受一份磋磨。
雲珠滿心盤算着出府的日子,并不覺得十分難過。
縱有那起子見人下菜碟者,也不敢做的過分,或譏嘲或甩臉子,不過嘴上占些便宜,雲珠隻當不見,人情冷暖種種,姑太太走後她就見識過了。
有空作這種無用的口舌之争,不如趕緊的把活幹完,見她不搭腔,挑事的讪讪自讨沒趣,一時也散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卻說一日她做完活,熱身子吹了冷風,叫涼着了,她沒放心上,取幾丸常備的藥丸和水服下,誰知後半夜裡竟發起熱來。
芳凝聽雲珠呓語,點燈一看,已是燒得兩頰嫣紅,額頭滾燙。她急得不行,披衣弄了濕帕子給她換用,好容易才降了溫。
待熬到天蒙蒙亮,芳凝估摸着問琴值宿回來的時辰,匆匆去了。
問琴問明緣由,照例生了病的丫頭該家去養病,免得過了病氣給旁人。隻雲珠的事情,她不敢擅專,道要禀了三爺才行,半晌回來對芳凝說:“三爺知道了,叫她依舊在那屋裡養息。”
問琴又随芳凝一同去看雲珠,将秦燕殊的話轉述一遍。“三爺憐你家中無人,叫你不要挪動。”摸了摸雲珠的額頭,見已如常,她又勸道,“你在此處也無親眷,比不得家生子,若出去了有誰照顧你。怎地這麼不小心,叫冷風吹了也不當回事,年紀雖輕也該仔細些,别落了病根。”
雲珠别開臉,拿帕子掩嘴咳嗽兩聲才回過頭去,感激道:“原想着不是什麼大病,哪有這般嬌嫩,往日頭疼腦熱,不過吃幾劑藥疏散疏散便行了,倒勞煩你們跟着擔憂一番。”
問琴見她咳得兩眼汪汪,“差事不急,你且放心養着。吃什麼,要什麼隻管和我說。”
既是三爺的意思,此舉雖不妥,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芳凝白日自有活要做,問琴便指派了一個小丫頭來照料她。下午又請了一個大夫來,看診問脈,開方抓藥自略去不提。
雲珠喝了幾副外間送來的湯劑,雖不再發熱,病卻不見好。在主子院裡養病,是不能随意叫大夫來瞧的,如此過了兩三日就起不來身了,瞧着很不大好。
後一日早上,用了藥後竟是全吐了,雲珠瞧着小丫頭吓的煞白的臉色,心道自己這病來勢洶洶,怕是難好了。
雲珠仰在枕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夢到老潘頭帶着自己打漁。
“雲妮,你瞧這是什麼。”老潘頭把漁網一掀,幾條活蹦亂跳的大青魚中間有一隻大王八正四腳朝天得劃拉。
雲珠拿盆去裝那翻蓋的王八,笑道:“正好給阿爺晚上下酒。”
“好,好,雲妮真是孝順。”老潘頭捏着胡子笑道,左右看了看,“長安呢?怎麼不見他。”
“不是您叫他跟商隊走了嘛。”雲珠狐疑道,“阿爺怎麼忘了?”
老潘頭在船頭磕了磕煙袋鍋子,歎氣道:“不争氣的玩意,這麼久還沒回來,怕不又是個白眼狼。”
“長安不是那樣的人。”雲珠扶住老潘頭胳膊笑道,“他不回來,今兒這甲魚湯正好我們爺倆吃了,一碗也不給他留。”
“哼,不回來也罷,爺爺再給你找更好的。”老潘頭越看孫女越得意,“天下男子多的是,還怕找不到好的。”
又說了日後招婿,萬不可叫男方拿捏住了,别叫花言巧語糊了眼,不行就換人之類雲雲。
兩人正說話,忽地青天白日間下起大雨,刮起大風,将漁船吹得亂搖。一個大浪打來撲在面上,唬的雲珠猛的醒轉過來。
第5章請思
耳邊有哭聲,雲珠轉頭一看是銀蕊正伏在自己床邊低泣。
雲珠神色恹恹,勉強支起身子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瞧瞧你,”銀蕊趕忙扶住她,往她身後塞了一個軟枕,“你得病的事情,我昨兒才知道,今兒求了芳凝,她偷偷放我進來,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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