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秋節那天,仿佛就是最好的契機。
從小在呵護寵愛中長大的小女生,第一次知道,教會她講話,引導她走路,見證她換牙,用懷抱和肩膀撐起她整個童年的男人,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隻是因為她一聲“爸爸”,他就平白地多承擔了十多年與他完全不相幹的責任和義務。
一向咋咋呼呼的小姑娘,第一次學會了不動聲色,默默退出房間,一聲不響地跑出那個她當了十多年家的房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丫頭片子第一次一個人亂跑出來,在街上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個,燈光閃閃的不知道什麼店子門口,裡面鬧哄哄黑不拉幾的,一下就勾起了她心裡中二的叛逆之魂。
猶豫了好久,終于邁開腿壯士斷腕般準備踏上這條不歸路時,一條細白有形的長胳膊攔在身前,長胳膊連接的,是純黑色的T恤。
因為發育得晚,蘇鹿那時候個子小小的,需要仰起頭才能看見黑T恤的模樣,絢麗晃眼的燈光模糊了視線,少年的眉眼隐在光影交界處,看不真切,薄唇微啟,聲音清冷。
具體說的什麼,蘇鹿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就連他的長相事後她也一點都沒印象。
但她就是清晰的記得,她的心跳,在那一刻,突然沒由來的停了一下,安靜得像是時間被按了暫停鍵。
她現在能回想起來的第一印象就是,好有氣質一男的。
那份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深深吸引着她,很多年。
後來,蘇鹿就開始經常去那家店附近晃悠,也不做點什麼,就是每天去瞅他兩眼,一點一點看清他的長相然後刻在心裡,順便找點存在感。
那時候傅時深很高冷,雖然每天會見面可他從來不主動搭理她,多說一個字仿佛都會掉半格血的那種。
沒人情味至極。
偏偏她就是很喜歡,跟入了魔丢了魂一樣,整個一閑掉牙的青春疼痛少女典型。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傅時深身上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高素養和先天好孩子的感覺,她天真地以為,他是家逢變故必須出來賺錢養家才不得以到網吧這樣的地方勤工儉學的,也明白像他這樣的男孩子都是很要面子的,不可能主動開口,更不會接受她這麼一個陌生女孩子的貿然幫助。
所以百般斟酌之後,蘇鹿想了個自以為很聰明的好辦法。
她專門買了個大儲蓄箱,舍棄了無數漂亮小裙子和美味小零食,在年關前存了一筆“巨款”,然後在小年夜的時候偷偷溜出去,跑到網吧門口,可憐巴巴地拜托傅時深替她保管這筆積蓄,并且一再強調她現在一點都不急着用她真的完全不缺錢,就是覺得有個自己的私人小金庫很酷炫但又沒地方藏,就差沒直截了當地說“我拜托你務必把它用個精光”了。
她已經不太記得,當初自己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傅時深答應的。人總是會選擇性遺忘那些不太有面子的事情,這話是沒錯的。
現在想起來,她和傅時深那些片段交集,完全就是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死臉的完美诠釋。
而那筆錢,也在傅時深出國前,變成了一張銀行卡,由顧亭一轉到了她手裡,至今還躺在她的包裡休眠。
畢竟,能閑着沒事開個網吧解悶的人,自然是不稀罕一個小女孩的零花錢的。
……
傅時深看了一眼手裡的身份證,照片上的女孩頭發挽在腦後梳成一個小丸子,眉眼間仍然是年少青澀的樣子,和記憶裡無二。
現在倒是完全長開了,七年的時間,已經将當年稚氣的少女雕刻成精緻秀氣的模樣。
記性卻沒怎麼有長進,小糊塗鬼一個。
小時候雖然能随便就把小金庫給人代管但也多少知道要有人看着,現在身份證和銀行卡都能走哪落哪了,心倒是越長越大了。
傅時深掐滅了手裡的半截煙,随手把兩張卡片放進錢包裡,轉身回了包廂。
今天是他的接風宴,其實也就是借一個名頭,供這些二世祖們聚一聚吃喝玩樂,真正跟他相熟的隻有那麼一兩個。他平常不太喜歡這種場面,但剛剛回國,他需要人脈,這些人也同樣想試試他,算是互相探個底。
傅時深剛剛進門,牽頭的那個就停下了侃侃而談的話題,轉向他:“深哥,您這根煙可抽的久,我還以為你被哪個不懂事的女人纏上了想着去救你呢。”
旁邊的人搭話:“傅總這麼年少有為帥氣多金可的确是要小心,很容易就成為那些小十八線的目标啊。”
另外一個穿着粉襯衫的人揚了揚下巴:“那些女人,傅總怎麼可能看得上,不過不知道傅總喜歡什麼樣的,我這兒認識的人多,改明兒給傅總介紹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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