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走到懸崖邊緣,海風吹起他的風衣,神情平靜地向蕾西伸出一隻手:“來。”
蕾西既害怕又興奮地來到他身邊。
“這是?”
“它也是‘愚者’先生的信徒。”克萊恩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帽子,“别怕,直接往下跳。”
蕾西突兀地想起那句“Youjump,Ijump”,嘴角挂起笑容,心中一點害怕都沒了。
她用力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一同向下跳去。
本來他們會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摔成肉泥,但在符咒力量的幫助下,他們就像是輕盈的羽毛一般輕飄飄落入了那巨大海底生物的口中。
那龐大的海底生物閉上了嘴巴,讓裡面變得一片漆黑。然後,它沉入水中,向着預定的目标遊去。
幽黑無光的海中,這龐大的生物飛快遊動,時不時利用特殊的器官,極有效率地從周圍水裡提取氧氣。
蕾西有些不适應地眨了眨眼,不待克萊恩做什麼,她自己從食材袋中掏出了一顆發光的珠子。
淡淡的微光照亮了克萊恩驚訝的表情:“夜明珠?”
“不是,是‘祈光人’特性的非凡物品,雖然能驅邪但作用很小,隻能照明。”蕾西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日有收集這些物品,但層次太低,除了大主教贈予的食材袋,其他都是從拍賣場裡淘來的。
“不,很方便,在一些場合挺合适的。”克萊恩說着找了顆牙齒靠住,悠閑地坐了下來,“坐一會兒吧,大概要半小時才能到拜亞姆。剛才的符咒有‘深海水膜’的作用,衣物不會弄髒的。”
蕾西坐到他身邊,有些好奇道:“愚者先生還有和海洋相關的權柄嗎?”
克萊恩點點頭,和她講起了‘海神’卡維圖瓦和羅斯德群島的土著們的故事。一條海蛇吞噬精靈王後‘天災’高希納姆的遺留特性,幸運未死成為約等于暴君序列三,海王的半神,并受到羅思德群島的土著信仰,稱其‘海神’卡維圖瓦。
但後來發生一些事,即将崩潰死去的卡維圖瓦意圖奪取格爾曼的身體,卻被“愚者”先生擊敗,完全喪失了存活的可能。于是祂徹底瘋狂了,要制造暴雨,掀起海嘯,淹沒整個羅思德群島,拉無數人為它殉葬。而與此同時,它的信衆們也做出了種種極端行為。
“然後獲得了這部分特性的‘愚者’先生接收了這部分信徒。”
蕾西恍然大悟:“難怪最近他們的行為舉止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原來他們已經信仰愚者先生了呀。”
“不愧是‘愚者’先生,真是位仁慈而又強大的神靈。”蕾西由衷贊歎道,克萊恩略有些不自在地壓低帽檐,趕忙轉移話題。
“你之前和天災女王發生了什麼?”
“這個啊,我也有些迷糊……”
蕾西和克萊恩大緻說了下宮殿裡的經曆,瞞下了自己隻有兩年壽命的事。
“然後你就被天災女王收為弟子了?”克萊恩覺得這邏輯哪裡怪怪的。
蕾西也是苦笑:“祂說有些事情即便隻是知道也會失控,我序列太低了,還沒有資格知道。”
克萊恩皺着眉頭陷入沉思。
蕾西躊躇了一下,說道:“格爾曼,我決定接受高希納姆的邀請。”
克萊恩驚詫地看着她:“為什麼?”
“到現在為止知道阿蘭朵事情的存在我隻接觸過她,我不想放過這個線索。”蕾西手心覆在自己的心口上,“我想和祂确認一些事,非常重要的事。”
克萊恩沉默着,流露出不贊同的意味。
“我知道很危險,但短時間内,至少在我升到半神之前,我覺得我對祂們還有用處,不緻于殺了我。而不論怎樣,提升實力都不是件壞事。”蕾西說服道。
克萊恩本想反駁她“世界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事情”,與虎謀皮實在是太危險了。但看着蕾西的眼睛,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要是他,遇到和穿越有關的線索,也不會因為有危險就輕易就放棄。
“好吧,有任何危險,哪怕隻是一絲預感,也立刻聯系‘愚者’先生。”最後他隻能這麼說道。
蕾西聞言猶豫道:“這麼頻繁的求助不會惹‘愚者’先生不快嗎?”
“‘愚者’先生對待眷者是非常寵溺的。”克萊恩·馬甲之王·莫雷蒂,面不改色地給自己加設定,“在他看來,眷者是自己在地上的代行者,誰動自己的眷者就是和他作對。”
“而且他之前曾表示過對精靈族的興趣。”
“他?”
“……嗯,比起‘祂’,‘愚者’先生更願意别人稱呼‘他’。”
蕾西似懂非懂,不是特别明白這代表了什麼,但心裡卻是對“愚者”這位神靈好感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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