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閑沒有立刻回話,他的視線落在書房一角的琴架上,那琴弦是用多股蠶絲線合成的,霍閑不擅長音律卻也略知一二,那是極珍貴的一把瑤琴。
“你不用試探。”霍閑說:“定安侯出了事,他身邊的人怕也不會免責,尤其是謝公子,他的身.....”
話音未落,他就聽見暖爐掉到地上的聲音,霍閑觑了他一眼,蕭瓊安面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藏于袖袍下的雙手卻微微顫動,霍閑拾起掉在地上的暖爐遞給他,輕聲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互相猜忌,船翻了,誰都不好過,上一回我特意放出消息給你,謝公子這才免遭毒手,他應該很好奇是誰出的手,他查不到你的身份,可那些是誰的人總難不倒他,我若認了,他往下查也就沒了意義。”
其實從任何一方面而言,霍閑救了修竹都不叫人起疑,首先,是他暗示裴熠讓修竹去上虞,再者,霍閑大可坦白出于自己的原因才留了一手,修竹根本不會起疑。
“你......”
“我認了。”霍閑說,“合作講究誠意,我知道蕭公子的顧慮,希望蕭公子也一樣。”
蕭瓊安知道霍閑不似尋常人,卻也不曾想他坦白的如此徹底,絲毫不将這等隐秘之事透露給外人而感到羞恥,他說:“你和定安侯并非一路人。”
霍閑聞言笑了,這樣迂腐的話,沒想到會從蕭瓊安嘴裡說出來,他緊緊的盯着蕭瓊安說:“怎麼算是一路人,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是不是一路人走過了才知道。”
“你倒是肯屈就,為了這些事,什麼都豁的出去。”
“和這個無關,這種事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霍閑輕描淡寫地說,“我來不是要同你說這個的。”
蕭瓊安閉起眼,長久的陷入了沉默,霍閑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他琢磨不清。就像霍閑也不清楚他根本就不需要旁人來遊說和威脅,即便沒有那日和裴熠相認,單憑喬偃和高叔稚的交情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裴國公府。”良久之後,蕭瓊安才說:“裴崇元進宮是你讓侯爺身邊的小護衛去找的紀禮吧?”
霍閑不否認。
蕭瓊安說:“你怎麼想?”
“如今朝中虎視眈眈,看似錯綜複雜,其實理清了不過還是皇上和太後的分庭抗禮,那些盯着朝局的不過是見風使舵的,說白了不過是看北威軍和禹州軍的動向,此時就算定安侯犯了什麼錯,皇上也會視若無睹。”
“你說得對。”蕭瓊安說:“但有一點,此次之後,定安侯便徹底将太後黨得罪,且皇上不追究也隻是權宜之計,難保他不會秋後算賬,若到了那時侯爺當如何自處呢?”
這些可能也曾昙花一現的在霍閑的腦海裡閃過,但人的焦慮都是由近及遠,眼下都沒弄清楚,往後的事隻是假設。
“你别告訴我走一步是一步,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蕭瓊安繼續說:“不過皇上之所以會忌憚,也是因為定安侯有禹州軍在手,若他隻是裴熠,皇上必然是不會深究的。”
說着他伸出手指在蓋毯上畫着圈啊,“這個道理世子要比我清楚。”
清楚并不意味着不會慌亂,此時霍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半日他着實失了分寸,好在無論是曹旌還是蕭瓊安,都是持穩之人,正沉默間,外面的小厮扣門喊道:“公子,連城回來了。”
連城霍閑知道,他是蕭瓊安身邊一等一的高手,蕭瓊安之所以從未受過同行的為害,除了他那撲捉迷離耐人尋味的背後之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身邊有這樣一位高手。
此人看起來相貌平平,卻身手了得,初來谒都和蕭瓊安來往他便注意到了此人,事後也讓阿京探過他的底細,來曆說不清但他那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卻有蹤迹可尋。
聽說早些年蕭瓊安來谒都剛起家不久,遭谒都一位頗負盛名的同行迫害,連城一人挑了他手下二十多人還毫發無傷,那人因為理虧折損了多人也不敢聲張,此後便再也沒人到玉樓尋麻煩。
這個人晝伏夜出,經常不知所蹤,霍閑知道他非等閑之輩,再加上外頭通禀的那小厮略向急促的聲音霍閑也能猜到大概是有急事。
“進來。”霍閑本想起身離開,可蕭瓊安并未示意他也便作罷。
片刻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連城在門口行了禮,見到霍閑,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收了起來,把目光投向蕭瓊安,垂首說道:“公子,皇上他......”
蕭瓊安面色無逾道:“你直說。”
“是。”連城道:“皇上勃然大怒,定安侯被摘了千機營的牌子,停......”他猶豫了一下把心一橫,說:“停...停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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