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另外兩名少女卻均撲哧笑出聲來。花無多偷偷對他豎起大拇指,書生看見了,對花無多眨了眨眼,頗有些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之意。這時卻又聽唐夜道:“冒充我四處惹是生非的人應該就是你吧。”唐夜側目斜睨着花無多,房下四人的目光也凝聚在她身上,花無多早已料到有這一時刻,坦然笑道:“不才,正是在下。”說此話時的聲音竟與唐夜一般無二,花無多易容和變聲的本事當今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唐夜目光一沉,道:“你是誰?”花無多道:“我姓花名無多。京城人士,是西京侯二公子的保镖。”方圓忽道:“西京侯二公子吳翌的人頭價值五萬兩黃金。”聞言,花無多心下一震,神情不由得沉了幾分。書生方圓揚起嘴角,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笑。無音望着花無多目光暗沉,另外兩名女子亦望着花無多,挑起若有若無的冷冷笑意。花無多沉聲問道:“是誰要殺他?”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沒人會回答她,但她仍然按捺不住問出了口,無法不憂心公子翌的安危,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平安回到南書書院。有八大護衛和公子琪等一行人在,應會保他周全,花無多暗想,突然記起一件事,公子翌曾中無聲無息之毒,難不成就是唐夜等人所下?此疑問自然無解。日子如流水般過去,一晃三日,一切照舊,除了些許插曲日子倒也還過得去。随遇而安并能在困境中享受生活是花無多最大的優點,就算情況再複雜,在花無多眼裡日子還得照常的過。某日清晨,擡頭可見樹葉上的朝露晶瑩剔透中凝耀着白雲和藍天,仿佛預言着今天是個好天氣。一大早,當唐夜出門見到花無多和方圓同坐在院内的石階上一邊啃包子一邊切磋武功時,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方圓為人喜怒無常,朋友屈指可數,卻和花無多一見如故,唐夜還記得前天三人去洛陽城郊恰好碰到集市,因為人多,摩肩接踵擠來擠去的三人被沖散了,後來在一處林邊簡陋的茶棚會合,花無多與方圓異口同聲對唐夜同時說了一句話:“少主(公子)你沒碰到誰吧?”在聽到對方言語後,方圓和花無多相視一笑,互相拍打着對方的肩膀笑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唐夜斜眼看了二人一眼,發現他們連動作都頗為相似。李赦之約這三日還發生了幾個小插曲,在方若兮成了唐夜丫鬟這個消息放出去的第二日,青麟客棧外往來人數比平日增加了數倍不止,賣東西的小商販明顯增多了。花無多一出客棧門就能感覺到暗地裡偷看自己的目光,煩死了。有一件事令花無多十分疑惑,唐夜似從未刻意對她隐瞞事情,她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去偷聽或者偷看,凡事都讓她伴在身邊,但她卻仍然什麼都不知道,除了隐約猜到唐夜的另一個身份,但那似乎也是唐夜有心讓她知道的,為此,花無多越發小心行事。花無多自然而然住進了西苑,方園次日便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裡,花無多心下奇怪,卻沒有問,因知問了也是白問。西苑隻剩下花無多和唐夜二人。除了晚上睡覺,二人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不知不覺,她是丫鬟的身份已成為事實,每天必做兩件事,早上擡洗臉水進門,晚上擡洗腳水入屋。這兩個盆很相似,有一次花無多故意将兩個盆颠倒了,早上用洗腳盆擡着水入屋給唐夜洗臉,唐夜看了一眼,道:“我不洗腳。”花無多忙裝作十分驚訝地樣子湊過去裝模作樣地仔細瞧了瞧,方才道:“哎呀,拿錯了,我這就換過來。”原本擡洗腳水是個下賤的工作,但花無多從沒将此事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就是擡一盆水嘛,不過要叫她動手幫忙洗就另當别論了,幸好唐夜從未有此要求。她這個丫鬟當的極為輕松自在,但看似風平浪靜之下,似乎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這是個局,越是平靜的表象越預示着将有大事發生。花無多心知肚明,卻仍不急不躁随遇而安,白日裡無事,自顧搬個椅子放在太陽底下,雙腳搭在院内石桌子上,靠躺在椅子裡邊看前幾日從市集上買來的話本子邊啃着蘋果,時而傻笑時而大笑的樣子,令唐夜也忍不住對其頻頻側目。東院的許傾城在此期間來過多次,遠遠看到花無多和唐夜形影不離,那雙哀怨的眼神令花無多每見心裡都忍不住發怵,每次都躲在唐夜身後,見唐夜該幹嘛幹嘛完全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神色,不禁在其後連連歎氣,不知歎到了第幾聲,唐夜突然掏出來一個金色小瓶,小瓶精緻無比,瓶身雕有金龍戲珠,一見便知價值連城,唐夜将小瓶放在她手裡,花無多還以為是什麼稀罕寶貝,卻聽唐夜對她道:“此藥名曰忘憂,聞上一聞便可讓你忘記令你痛苦的人和事,你可要聞上一聞?”花無多忙把小瓶丢回唐夜手中,恭恭敬敬回道:“公子,我再也不敢了……”花無多始終在唐夜面前自稱“我”,從未稱過奴婢,唐夜不挑剔這個,花無多自然樂得不提。後來又見許傾城,花無多學唐夜模樣,隻當沒看見,時間久了許傾城的哀怨變成了憤恨。唐夜和許傾城之間必有故事,花無多時常如此猜測,唐夜雖然不喜許傾城,但隻要她不靠近,還是不會傷她。中毒的第四天,唐夜出門,花無多自然跟随在側。原本出門時還是晴空萬裡,可到了郊外卻是陰雲密布,花無多一路跟着唐夜,直到地處深山中的法覺寺。法覺寺并不是什麼大寺廟,坐落也很偏僻,一路竹林密布曲徑通幽,再加上陰了天,竹林之下隐隐有些陰暗詭異。一路無話,兩人施展輕功翻過兩座山,才到了法覺寺。法覺寺坐落在半山腰,山勢陡峭,遠遠望去凡人都會驚歎這房子是怎麼蓋的,竟能建蓋在半山上。如若不是唐夜帶路,花無多根本找不到路到這座寺廟。花無多原本還在奇怪,難不成廟裡的和尚和來此地拜佛上香的香客都會輕功?到了寺裡方才知道,山腳下有個船塢,自船塢有石階一路通向寺廟,船塢處有小船可直通洛陽城,平日裡香客們都是乘船而來,隻有唐夜這種怪人才會帶她走密林飛山崖像鳥獸一樣,花無多想到此,暗暗撇嘴。唐夜既不焚香也不拜佛,卻帶着花無多,繞路來到山的另一側,沿着一條隻能單人行的小路,七拐八拐地向山頂行去,舉目望去,遠見山頂有個四角小亭。此刻,亭外有四名大漢守在通往亭子的必經之地,亭内一人正随性地倚着亭柱向他們所來之地遠眺,花無多隻一眼便認出此人是誰,洛陽李家三公子李赦。花無多自在江陵認識李赦起就不讨厭此人,或許知道即将成為親戚,對他頗存好感。此刻見到也算故人相遇,隻是現下身份……暗歎:唐夜的丫鬟,李赦嫂子的妹妹,西京侯二公子吳翌的妹妹還是保镖?想到這裡,花無多自己也有點頭暈。李赦一揮手,小路及亭外守着的漢子均向後退出十丈以外,隐在四周,身手均十分敏捷。唐夜與花無多相繼到了山頂。李赦先打量了花無多一眼,卻未多言,花無多沖着李赦一笑,以示友好。李赦微一颔首,算是回應。李赦有一雙鳳眸,不笑時看着人的目光總略帶幾分難以掩飾的傲氣,但唯有當初在江陵面對宋子星與花無多時例外。對宋子星,李赦欣賞,對花無多,李赦會不自覺地帶絲笑意。李赦無疑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所到之處無人不對其逢迎拍馬。一生少有挫折,年輕有為,可謂當今天下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之一。眉目之間的自信、傲氣與行事的随行自有其理。所以李赦即便面對唐夜也隻是微微颔首,禮讓道:“請。”因江陵鳳舟賽之故,唐夜心知花無多認得李赦,而李赦此番邀約自然也知花無多現下身份,所以并不開口介紹。唐夜和花無多二人先後踏入四角亭。自亭内望去,隻見遠處重巒疊嶂,隐隐山林間映出連綿秋色紅楓,又因天陰,山間霧氣蒸騰,平添了幾分朦胧之美。山下滿眼藍色湖水,其上還有點點漁帆,遠遠望去,甯靜悠遠,美不勝收。花無多深吸口氣,朗聲道:“登高遠眺,如畫江山盡收眼底,真是舒服。”李赦接口道:“方姑娘喜歡就好。”一句話表明,他已經知曉她的身份。花無多道:“公子看來已知我甚多。”李赦道:“在下姓李名赦,在家排行第三,李慷是在下大哥。”花無多一揚眉,笑道:“原來是李三公子,幸會。”自始至終唐夜都未曾言語,任由花無多自編自演自由發揮。唐夜就這點好,不多話,花無多如是想,但偏就是唐夜這個少有的優點,常常讓花無多覺得自己和他講話時更像是瘋子在自言自語。這時,李赦忽道:“聽聞方姑娘喜歡天下美酒,李某在此特備三種陳年佳釀,待唐兄與方姑娘一同品嘗。”李赦轉身指着桌上三個不同的酒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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