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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江山如畫(出書版) > 第27頁(第1頁)

第27頁(第1頁)

他知道方若兮拿走了那幅畫,突然明白那晚踩他入水之人竟然就是她!因穴道未解,一時也隻得隐忍任她擺布。當穴道被沖破時,他掙開了四肢的束縛,想點住她的穴道,卻沒想到竟點在了銅鏡上,反讓她跑了。而後,他本想追出去,可一低頭看清自己此時的模樣,聽到府中侍衛已經奔進院來,忙又關上了窗戶。房外,有人喚道:“将軍!”宋子星答道:“沒事,都退下吧。”宋子星話音剛落就聽院外有人喊道:“烏龜星,有本事你出來抓我啊!告訴你,太湖那晚就是我把你踩暈過去,還把你吊在樹上的,怎樣,有本事你出來啊!”宋子星聞聲不怒反笑,透過窗縫看到她正站在院牆頂,手舞足蹈地跳了一個既挑釁又興奮的舞,邊跳還邊在牆頂上高唱:“我氣死你,我氣死你,我氣的就是你。”直到府中侍衛向她沖近了,方才越牆而去。她是算定了他此刻不敢出來。重逢的喜悅方若兮一跳下牆來,立刻矮身于牆外角落的陰暗處,一動不動地等待着。此處很适合躲藏,方才在牆頭上手舞足蹈時她就打量好了。之所以躲于此,一方面是怕宋子星真的發狠追出來,她輕功不如宋子星,逃跑基本上等于浪費體力,不如以逸待勞。另一方面,即便宋子星不追出來,她也可以躲于此偷聽他如何布置,也好尋個應對之策安全離去,畢竟整個江南地區都在宋家的掌控之中,想要逃走定沒那麼容易。府中侍衛尚未追出來,就聽屋内宋子星揚聲道:“不必追了。”侍衛的腳步聲停歇,有侍衛問道:“不知将軍有何吩咐?”宋子星道:“她輕功不弱,你等與她相差甚遠,不必白費力氣去追了。”侍衛大聲問道:“将軍,難道就讓他這麼逃了?此賊如此嚣張狂妄竟敢夜鬧總督府,公然辱沒将軍,屬下不能咽下這口氣,屬下就算翻遍整個杭州城也要把他抓出來交與将軍懲治。”房内宋子星聞言輕笑:“我現在不去抓她,不代表我抓不住她。”侍衛面露喜色,忙問道:“還請将軍示下。”宋子星不慌不忙道:“你吩咐人向附近各衙門密發一張抓捕令,就說有一江洋大盜最近流竄于江南作案,此人擅長改裝易容,忽男忽女,輕功甚高,唯有一個特點,其兩根小指上各帶一枚金戒指。如若發現,切勿輕舉妄動打草驚蛇讓賊人逃了,須先通知于我。”“是。”侍衛領命。“退下去吧。”“是。”牆外,方若兮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宋子星果然不是好惹的。隻幾句話,她就成了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注意到了她唯一不變的特征,小手指上的兩枚戒指!如果他用畫像抓捕她,那她可以高枕無憂地離開了,畢竟她有好幾個面具呢,但他竟注意到了她的兵器。幸好今晚她沒有直接離開,否則不出明日,她肯定會被他抓住。想起自己剛剛在牆頭上挑釁他說的那番話,這一次如果被他抓住,恐怕不再是當寵物養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那麼簡單了。揮汗,實在好險那。方若兮又靜悄悄地留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見聲息,方才離去。當晚,她暗暗潛回了客棧,一路上極為小心,深恐四周有埋伏,但事實證明并沒有,看來宋子星事先并沒把她當回事。不過,從今晚開始,恐怕他不會再輕易放過她了。她拿了包袱之後,悄悄離開了客棧,本想就這麼趁夜離開,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主意。即便她騎馬速度再快,恐怕也快不過宋子星的飛鴿傳書。她必須讓今後高枕無憂,所以……天亮之前,杭州城所有賣金銀首飾的店鋪,她都走了一遭,趁夜摸走了人家店裡面所有的金戒指。這次被宋子星說對了,她被逼真成了江洋大盜。次日,總督府人進人出,接二連三的消息不斷,一日之内,宋子星共收到一百次雙手小指帶金戒指的消息,在第一百零一次收到這樣的消息後,宋子星笑了。他懶洋洋地斜倚在紅漆木椅中。院中繁花盛開,暗香襲人。他漆黑的雙眸幽深,手指拂過一旁那條曾經綁過方若兮的繩子,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挑起,似在問旁人,又似在問自己:“她會是誰?為什麼我從未聽過江湖中有這樣一個女子……”而此時的方若兮,早已退下了手上的戒指,一身女裝打扮,穿着亮麗的碎花衣衫,騎在馬上消遙自在地離開了杭州城。途經林間小路,一路蜿蜒向前,四周鳥鳴清幽霧霭環繞,遠處,山野人家袅袅的炊煙燃起,于峰回路轉處有人忽然高聲唱起歌來,乍然驚起林間栖息的鳥兒無數:“這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為了不道歉我去打了擂,為了不服輸我大聲地吹,為了氣死你我在牆頭跳舞累,為了逃跑我竟然當了賊!……”但凡真正聽過方若兮唱歌的人都知道,其實她唱歌根本毫無音調可言,完全是亂唱瞎唱随便唱的。方若兮女裝打扮,一路西行,越走越是心驚。江南百姓安居富足,方若兮以為天下都是如此,但沒想到她尚未走出江南,便看到了另一個不同的天下。江南以外,百姓貧苦,土地連年受洪澇、蟲災,已三年顆粒無收,百姓饑餓,被逼互食,或落草成寇,或成了流民,湘淮兩地邊界,流民大量湧入。官府隻象征性地開倉放了幾次糧,便再無撫恤。越往西行,流寇越多,官府根本不管,流寇便愈加地肆無忌憚,方若兮自出了江南,接二連三遇到攔路打劫,逼得她又換回了男裝,連馬不得已都棄了。一路行來,聽不得饑餓的孩童啼哭,看不得垂暮的老人挨餓,方若兮散盡了錢财,直到入了江陵。江陵府,乃晉王劉易管轄之地。方若兮如今也是窮人了,再也住不起最好的客棧,吃不起最好的酒菜,走在大街上,摸着空空的荷包眉頭微皺,竟覺得心也空落落的。在她看來,正所謂,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不自覺的她竟走到了街上最大的兵器鋪外,望着招牌下角那個篆刻的“方”字,她猶豫了半晌,終還是轉頭走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會向爹爹低頭。如今荷包空空,腹中饑餓,想吃頓飯菜,尋個普通客棧休息一下也成了奢侈。忽然想起半年前,初入京城時,她也是同樣的情形,隻是當時……此番恐怕再也遇不到公子翌那樣的人了。越是這樣的時候,她越是想念以前跟着公子翌的時光,以前跟着公子翌時,花錢如流水,伺候的奴仆成群,吃的是佳肴,喝的是美酒,穿的是錦衣,住的是樓宇。何等的風光,何等的舒服,而今……想起了他,便也想起了南書書院,她禁不住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那兩幅畫,好似整個南書書院都在那裡一樣,她笑了笑,不知道最近夫子還有師兄們過得怎樣了,有沒有說起過她?她漫無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了哪裡,卻見前方似出了什麼事情,有人在圍觀。她信步上前,方見,有一錦衣華服男子站在道中央,一臉嫌棄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子,女子衣衫褴褛還帶着個孩子,女子正用衣袖擦着男子的鞋面,男子似乎極為不悅,一腳踢過去,把女子踹倒在路旁,女子又再次爬了起來,不停磕頭道:“大爺,民婦實在賠不起您這雙鞋,求大爺饒過民婦吧,求大爺饒過民婦吧。”那位大爺嫌棄地哼了一聲,罵道:“奶奶的,今日出門真是晦氣,滾開!”言罷,又踹了婦人一腳,方才憤憤而去,婦人卻仍向那人離去的方向不停磕頭:“謝大爺繞過民婦,謝謝,謝謝。”見男子走得遠了,婦人方才起身拖着孩子頭都不擡的快步走了。那孩子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看似也幾日沒有吃飽過了。路旁圍觀者根本沒人出來管,一路上類似的事情,方若兮已見怪不怪了。方若兮歎息一聲,窮人與富人同樣是人,但偏偏,窮人會因富人一雙鞋卑躬屈膝更甚者可能丢了性命,說白了,隻不過是因為沒錢。方若兮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劫富濟貧。以她的身份,實不适合做這種事,但轉念一想,反正當過一次賊了,也無所謂當第二次。劫富濟貧,說來容易,可是,她初來江陵哪裡知道誰是貪官誰是污吏?這時,她忽想到一路所見的凄慘景象,又曾聽人說這裡的官府泯滅天良私吞了百姓的赈災之糧。這一片都是晉王劉易在管轄,那麼……他肯定就是最大的貪官污吏了,好吧,而今就從晉王府開始。夜晚,繁星滿天,蟲鳴噪耳,方若兮身着夜行衣行于樓宇之間,行至晉王府後院,暗藏在王府最高的屋頂上,向四下張望。想先看看晉王府四下的地形和巡視的侍衛所在,可看後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她其實沒什麼偷盜經驗,上一次偷的是金戒指,直接去人家的櫃台上拿就行了,這一次她毫無目的性,而且面對的又是守衛森嚴,占地寬廣的晉王府,她本仗着藝高人膽大,再加上天不怕地不怕,以為晉王府也可以任她随便亂走的,可此刻,面對眼前樓宇林立,幾近三十多間的房舍,還真不知道怎麼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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