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越是豁達,他便越是害怕失去。
算了算往返的行程,大約需要三天,可他無論如何也人受不了與花一分開這麼久。
于是他披星戴月的隻花了兩日便回了。
結果看見的便是将自己裹成蠶寶寶,烏發淩亂,臉上還留着書印子,睡的正酣的花一。
聽到腳步聲,花一呢喃了一句,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拱了拱翻了個身,又接着睡了過去。
露出的空檔,翻到一半的畫本子大敞着,斯年的目力極好,隔着老遠也能清晰的看見畫本子上光着身子搏鬥的兩個男子。
他小心靠近,輕輕捏起畫本子的一角,而後直到燭台燃盡,他才合上了手中畫本子。
若是仔細瞧,定能瞧見斯年染着淺粉的耳根,但第一眼肯定會被他滿面嚴肅,略帶深思的臉給吸引。
斯年本就黑亮的雙眸閃着不明的光,投罩在花一的後背上,即使是睡眠中的人,也覺得背後熱的慌。
第二日,花一醒時發現自己竟然是枕着畫本子睡着的,頓時便驚了,偷偷摸摸倉鼠搬運的将畫本子找了個角落收好,不放心又往上壘了兩個磚塊。
花一拍了拍手心的灰塵,滿足離開。
斯年再次推開門時,手中提着花一點名要吃的三樣小吃,他還附贈了一堆花一會喜歡的點心。
他故作驚訝的看着花一準備的滿桌子菜,“這都是你做的?”
花一頓了頓,吞吞吐吐:“拌豆腐……是我做的。”
房中隻點了一盞蠟燭,花一坐在燭台之後,因為羞赧目光微垂,卷翹濃密的睫毛輕顫,線條流暢舒展的側臉美好的驚人。
斯年走到桌邊坐下,一本正經:“我就愛吃豆腐。”
花一緊張的要命,自然就不會注意到行為舉止有些僵硬的斯年。
畢竟斯年恐怕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這麼一副正經的模樣。
異常沉默的一餐,偶爾目光相觸都撩了火似的互相避開。
話少了,食也不知味,便隻能咕隆咕隆往下灌酒。
反應過來時,花一已經接連喝了三瓶下肚,素來酒量不錯的,這會兒也面色绯紅,眸光含水。
他艱難的用手支起下巴,後知後覺疑惑道:“你——今晚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斯年喉結微滾,目光不由自主的每每滑落到花一飽滿的唇珠上,又被生生拉了回去。
“看,看什麼看!”花一猛的一拍桌子,搖搖晃晃的起身。斯年隻敢虛虛攬着,仰頭看着花一,唯恐他磕了碰了。
花一勾了勾唇,蓦地矮下身來,揪着某人的衣領,俯身到某人耳邊,帶着熱氣的唇不時劃過耳垂,花一輕聲道:“你、是、不、是、不行?”
尾音上揚,仿佛帶了看不見的鈎子,瞬間就将斯年這麼多年謹守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給鈎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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