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二樓,剛從外地回京過重陽的青年收回視線,好奇地問對面給自己接風的好友:“什麼時候朱雀大街上能讓這種下等人通行了?”
友人眼皮一跳,連忙解釋道:“你才回京述職,不知道這幾年京裡風頭變了許多。這馬車瞧着是忒低調,可你聽這風鈴便知道……全京城獨一無二,是那位忠純親王的座駕。”
“忠純?就是啞了的那位?這……不是說他深居簡出,不怎麼見人麼?”
“是少出門,可他不出門則已,一出門便是要出大事了!”
“哈?”
“這位爺……往前瞧着溫柔可親的,受了那一遭無妄之災之後卻……哎,有些話我不好說得太明白,隻要你明白,他如今私底下傳着一個說法,叫‘兇星犯狼辰,不見血,不歸門’。”
“嚯!這說法也太兇煞了。”
“總之,想咱們這種遊手好閑的纨绔子弟,離他這種兇神遠點兒,你去招惹了忠順王爺,頂多丢個臉,大不了别收作娈童……招惹了他,我怕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好、好,多虧好友提醒,我險些禍從口出!”
兩人對視一眼,具覺得渾身涼飕飕的,連忙低頭,趕緊喝杯熱茶暖暖身。
這兩人正竊竊私語,又怎知道他們的話早就在這安靜的清晨,随着清風流入馬車内呢?
陸成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向靠在窗邊,拈着一塊白玉糕,像是陷入沉思的主人。
這……一定是聽到了吧。
瞧主人這模樣,顯然也不是不介意的,是啊,誰被當做天煞孤星兇神惡霸似的躲着會不介意?陸成想着就忍不住覺得有些慫慫的疼惜。
他是一點點,看着主人從無所依憑,經營到現在這樣立起來的呀。
“主人,要不要我派人去警告他們幾句?”陸成是知道的,主人雖說辣手,可卻并不暴戾。
換作任何一個如主人一般尊貴的皇親國戚,被人在背後這麼戳着骨頭指指點點,将人抓進府裡動用私刑都是不用多想的,就算傳出去了,也沒人會覺得殘忍——以下犯上,親王也是能随便臆測诽謗的?
可偏偏……
禦君辭睜開眼,像是從一個幽深的夢境中被恍然打斷驚醒似的。他愣了一會兒才擡眼看向陸成,才想明白他話裡的“警告他們”所指為何。
他全不放在心上地一搖頭。
果然又是如此!
“可他們對主人如此出言不遜,随意評論皇親國戚,好歹給個教訓警醒一番呐!主人放心,陸成去與暗衛打個手勢的功夫,絕沒有多的。”
陸成不由都有些憋屈得心疼了。
方才主人聽得都出神了,可現在,居然還是選擇默默承受!
禦君辭不能理解他做什麼這麼激動,一皺眉,提起随時備在手邊的筆寫道:“無事,去留人園最為緊要,不可耽擱。”
陸成無奈。
又見禦君辭遲疑了一下,跟着又在下頭寫道:
“已過半月,湛陽仍舊無信寄來?”
陸成沉默地看着這一行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格外力透紙背的字迹,輕咳一聲解釋道:
“主人,林公子半月前寄信來時,不是說了自己已被府學收錄?你知道的,揚州府學是江甯省唯二的府學,向來管理嚴格,這進去了,别管什麼書香世族,還是什麼功勳大家,一旬才得一日假回家。也因此人才濟濟,每逢大年出的進士,都能令其餘州府望塵莫及……”
陸成一邊說,一邊瞅着主人心中納罕。
他一個當貼身侍衛的當然不會注意江南一個省的府學情況,現在對揚州府學這麼如數家珍……全都是因為之前,主人打從林小公子開始考童生試起,就讓他們搜羅全江南的府學信息逐條分析,特别以江甯附近的重點考察——逼得他也連帶着記住不少。
可反過來,連他都記得的東西,沒道理過目不忘的主人反而會不記得了,反要他過來提醒啊。
難道是這段時間心神耗費過度,一時忘了?
禦君辭嘴唇不自然地抿起,眸光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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