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離開封府前,封德彜又勸誡了一番。
天陰起朔風,楊卿父子坐在返回家的馬車上,不停搓手呼氣。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楊台抱怨道。
“阿耶,您見過冬雷滾滾沒?”
楊台搖頭,楊卿繼續戲弄自己便宜老爹:“其實,我也沒見過。”
“臭小子找打”楊台氣的欲脫靴打兒子。
楊卿連忙阻攔:“這不是怕你悶嘛,調節下氣氛。”
“沒大沒小,敢拿你阿耶開玩笑”楊台嗔怒。
“阿耶,你不打開箱子看看?”
楊台這才回過頭發現忘記了什麼,馬車正中擺放着五個紫顫木箱子,楊台輕輕觸摸着箱子上面的紅漆,生怕碰壞了。
“吱”的一聲輕響。
楊台打開了其中一個現在,絹布包裹的書卷被麻的整整齊齊,他随機拿起一卷書看了起來。
除了儒家典籍,其它盛名不下儒家的典籍早在外界蹤迹難尋。面世的非正統古書不是閹割的,就是孤本,就是有也被人視若珍寶般藏着掖着。東市常見的古書種類不多,大都不成體系。東市書坊雇傭文人大量複刻這些孤本,一定程度推進了文明進程。複刻書收藏價值不是很高,那也不是一般人買的起的。
楊台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塞入絹布袋,接着看下一卷,直到一箱浏覽完。他小心蓋好箱子,打開另一個箱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
楊卿估摸着封爺爺給自己的古書是成體系的,至于是不是原版,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家族的底蘊往往不是存有多少金銀銅錢,而是對知識的掌控和壟斷。
楊卿雖不知是什麼書,但看父親神情就知道,這些書很稀有。
楊台合上最後一個箱子,長呼了一口氣。小孩子就是讨老人家喜歡,這點自己羨慕不來。
“卿兒,古書價值不菲,我會重新謄抄一份,這些原版書不能輕易示人。我們順道去東市采辦些紙和墨錠,謄抄這些書恐怕需要不少紙墨。”
楊卿系統空間有不少各類紙,還需要去買紙,這不是開玩笑嗎。
“阿耶,昨天我陪淑玉去過紙墨坊,采購了不少,都在我屋子裡呢。回家後,我讓小雪給你送書房。我和那掌櫃熟,您以後有需要,喊我就行,我就喜歡鍛煉身體了。”
楊卿見楊台心情很不錯,将明天的打算說了出來。
“阿耶,宿國公大郎邀請我明天去他家吃宴。”
楊台瞬間眉頭皺了起來,想起第一次早朝前的事了。
給自己難堪的那位武将,就是程咬金那老匹夫。
“卿兒啊,那人綠林出身,一身草莽,骨子裡壞的冒酸水。他家的宴可不好吃的,聽聞很多同僚見了此人,都是遠遠繞道而行,就怕占了晦氣,一不小心被那老匹夫暴打一頓。卿兒,你确定要去嗎?”楊台很憂心兒子還能不能回來了。
楊卿隻道程咬金渾,沒想到還打人:“這樣啊,可我都答應程家三位公子了,要不阿耶陪我去?”
程咬金模樣糙莽,貪戀美色,嗜酒如命,善撒潑打诨,行為言語粗魯,行事更是直腸子。
這是給外人看得,楊台聽說過程咬金“程妖精,程老妖,程小妖,小妖精”的美名,外人以為隻是惡其名而已,但他卻不能信,如無真本事,恐怕早死在隋末戰亂中了。
隋末,群雄逐鹿中原,先是投李密,李密敗,往見王世充後轉投李世民,這點就可斷定此人知機識變。
玄武門之變中,此人不在長安,可見程咬金城府很深。宮變後又掌太子(李世民)右衛率,元正後恐怕就掌皇城禁軍右武衛了。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胸内另有乾坤,輕視此人就是找死。
楊台思慮片刻,直接搖頭:“你自己去,堂堂國公不會為難一個孩子的,你就放寬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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