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過來的他是那麼慶幸,那麼慶幸能夠重新回到家人、朋友,還有小陣平身邊。可是這是一場奇迹。奇迹的意思是,幾乎不會發生的、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的死亡是實打實的。
死亡之後地球依然在轉,而還活着的人也切切實實地經曆過沒有他的四年。
四年的黑西裝,四年的得不到回應的短訊,四年定期遞交的調職申請……
那些讓自己有信心去“賭一把”、變得敢于開口的“倚仗”,
那是名為松田陣平的男人,在足足四年的時光裡懷抱着明知道隻有絕望的情感而做出的行為……
‘你做到這個地步,我放縱一下自己的猜測……也沒問題吧?’
在決定說出告白之前的自己,這樣想着,然後就那麼直接地開口。
以為已經足夠鄭重,以為已經足夠認真了,可是當對方臉含怒意地質問“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不打算拒絕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可以‘答應’的”……
才忽然間意識到。
對方所有的批判都沒有錯啊。
“輕易做出那樣的發言”,“輕浮”什麼的。沒有錯啊。
哪怕回來之後不止一次想過“我真是個混蛋”,自以為已經在很心疼對方、很難受了,可是被兇狠地質問了,才發現根本還是很輕浮。
那樣輕易地說出口,急切地告白,将曾經的情感和現在的無縫對接。當初的情愫,在身份也好人形态也好基本搞定、自以為可以許下安定的諾言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沖口而出了。
——‘會被答應吧?如果你如此在意和懷念着我’。
這樣希冀着一個肯定回答的自己,甚至沒來得及想一想,在生前一直是摯友、沒有表現出絲毫逾越的家夥,如果在四年後的現在願意回應告白……
在這段自己消失不在的日子裡。
你意識到了什麼,意識到之後,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懷念和繼續生活?
聽到重新活過來的自己完全體會不到那種心情、輕率地告白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感受?
“對不起。”
聲音從聲帶傳遞出來的時候,才察覺到沙啞和顫抖。萩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眼眶在發熱。
他沒有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怎樣的表情,隻是反複地、失去出類拔萃的語言能力一樣笨拙又無力地重複着:
“對不起。”
“對不起。”
最擅長說話的人、永遠能夠找到合适言辭的人近乎失語。
松田叼着煙,看着眼前紅着眼睛、像是被打濕毛發的落水狗一樣哽咽着、目光恍惚又瑟縮、以至于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家夥。
……好像有點後悔。
沒想把他搞成這樣的,隻想讓這個滿臉理所當然寫着“小陣平是我的了”的家夥動動平時聰明的大腦,好好反省一下。心意也好承諾也好,說出口就伴随了責任,消失了四年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前進一步,到底有沒有回頭看過你空缺的時間,留在身後的世界變成什麼千瘡百孔的樣子了。然後學會謹慎一點,認真一點,該踩加速器的時候好好踩下去趕緊把危險的事情做完、不要那麼優哉遊哉……
但其實明明也跟自己說過多少次,他回來了就好了。為什麼要提這些讓他難受。
……自己還不是也要心疼。
啧。
把開開心心對自己告白的幼馴染搞成這副樣子,自己也過分混蛋了一點。
松田扶了一下額頭,歎氣,把口中的煙取下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着,左手伸出去,拽住那個感覺馬上就要淚流滿面的家夥的領子,拉過來,拽低一點,讓對方略略低頭到合适的高度。
親上去。
煙味。帶點苦澀的醇厚。嘴唇其實也有點幹燥,輕微泛起的幹皮摩擦過對方皮膚的時候大概不會很舒服。而對方還在哽咽,嘴唇有點抖。理應算不上很美好的吻。
可是親吻上去的時候就像是磁鐵的兩極一樣牢牢吸附在一起。
嘴唇碰觸嘴唇,然後嘗試用舌頭開始入·侵。萩原那家夥簡直像是完全被吓住了一樣,或者說更多還沉浸在愧疚難言的情緒裡,明明被直接親吻了,還是不敢動。直到被松田不耐煩地用舌頭打開牙關闖進去,卷住舌頭,才突然後知後覺地回應起來。
萩原回過神,就忽然吻得很急。他的手伸出去扣住松田的後腦勺,手指插-入毛絨絨的卷發,把他按向自己,另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腰,像蛇一樣纏·繞。萩原幾乎是用力吸·吮着對方的唇齒,那種急切的力度裡帶着說不出的後怕和渴望,巨大的自責和心疼讓最善言的人也無法表達,隻好在肢體動作裡拼命去傳達。
半長發貼到松田的臉頰上,有些微的癢。松田偏了一下頭想要躲閃,卻被當做是要逃跑,被按住腦袋壓回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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