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人如此兒戲般地笑着問他,活無常的臉上挂不住了。先前派他假扮千重閣的殺手去刺殺皇帝,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存了要除去他的心思?那侍衛統領的武功高出他許多,要不是他當時反應快,指不定就真去閻王跟前做個無常鬼了。
強忍下怒氣,活無常笑道:“為免節外生枝,屬下并未和他硬碰。”
少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那還真真是可惜了。”說完,又單手托着下巴,重新望向窗外的雨。
一抹狠厲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逝,活無常暗暗攥緊了拳頭,陰笑道:“不過少主想要的這顆棋子未必會乖乖聽話。”
“此話何意?”少年故作疑惑道。
活無常微微眯了一下眼:。"雖然屬下故意洩露了‘千重閣’的身份,但夜丞局的人不光把這事壓了下來,還将罪名扣在了明珠太子的身上,如今那皇帝下令要徹查此事。。"
少年聽罷,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撚起一隻紙鶴丢進炭盆裡,黃紙着了火星,化作一團小火苗,沒多久就燒成了灰燼。
“千重閣那邊你暫時不要派人出手,有人想借吾的刀,殊不知吾也想借他的刀。”少年語氣輕快地笑道。
活無常皺眉,不解道:“屬下愚鈍。”
少年不答,隻别有深意地說道:。"聽說趙祎吓得病了,鹬蚌相争……從來都隻會便宜了吾這個漁翁,不是嗎?”
活無常早便覺得這人做這麼多,隻不過是在針大夏的皇帝,遂幽幽道:“恕屬下直言,就算趙祎死了,也還會有新帝即位,王上想必更樂見少主把心思多放在如何攻破大夏上。”
“這是自然。”少年微笑:“那神機大炮的圖紙你可尋得了?”
一聽這話,活無常霎時警覺,心知這人是在反怪他辦事不力。然而縱然他心中有再多的不耐,但懼于這人的手段,少不得要小心應付着。
“屬下正派人加緊尋找,隻是……”他話音一轉:“霹靂堂的堂主瘋了,聶斌也不知所蹤。”
“那可得盡快了。”少年笑得天真,仿佛人畜無害:“不然父王問起,吾可不知怎麼接呢。”
被反将了一軍的活無常眼神一暗,低眉斂目道:“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有不少水直接濺進了窗内,打濕了桌上的紙鶴,少年愛惜般地拂過那些水漬,卻将它們一隻一隻全都丢進了火裡。
“再過一月就是父王的生辰了,他可收到吾送去的賀禮了?”
活無常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死有分昨日傳信回來,說王上請您回去參加萬壽宴。”
少年雀躍,剛想開口,可忽然掩袖又不住地咳嗽起來,等好不容易止住了,才說道:“父王果然還是記得吾的。”他将所有的紙鶴全都撒進炭盆裡,好似已是迫不及待了:“你且寫信回去,待此間事了,吾便啟程。”
活無常将這一切看在眼裡,神色又冷了一分,若這人與王上真這般父慈子孝,天上怕是要下紅雨了,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放在面兒上說的。
“要是少主沒什麼吩咐,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少年聞言,隻随意地揮了揮手,像是還沉浸在喜悅中,開心得不能自已,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飄也似的出了屋子。
空蕩蕩的世界重歸死寂,安靜得沒有半點生氣,隻聽得見雨不斷下落的聲音。少年獨自一人坐在這空曠而又寂靜的世界裡,失神地盯着腳邊的炭盆,所有的笑意自那琥珀色琉璃般的眼眸中漸漸消失,仿佛什麼都不曾存在。
就這樣過了很久,又似乎并沒有很久,他用手遮住雙眼,輕笑出聲。
人啊,真是個肮髒的東西,不過這些被欲望支配的傀儡,隻需稍加利誘,便會成為最好用的棋子。他剛似乎說過……他要借刀?
對了,他要借刀。
借一把刀,殺一個人。
☆、125章敢阻者死
洛陽城也變天了,早上的陽光隻停留了一小會兒,就匆匆謝幕。
回到客棧,玄霄把自己和李惜花的東西收拾完,整理成了兩個包袱放在桌上,帶了些寒意的風從窗外竄入,将同樣放在桌上的一張白紙吹落。他走到窗邊,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臉上一絲表情也無,不知在想些什麼。
空氣中似有幽香,由遠及近,由淡轉濃,玄霄瞥了一眼身後,伸手将窗合上。
淩月兒剛進門,一瞧見他,便神情凝重地說道:“哥,閣裡出事了,朝廷……”然而她話還未說完,就見玄霄轉過身來。
“此事我已知曉。”他道。
淩月兒驚訝:“你知道了?”
玄霄負手而立,沒有回答她,而是對她身後站着的人說道:“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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