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蝦不是重點,重點是李惜花因為蝦的事,本來打着蹭去和玄霄同屋的小算盤泡了湯,任他舌燦蓮花,結果還是被劍聖關在了門外。
屋外月色盈盈,月下人影獨立,而那人靜靜看着面前的這扇門,唇角笑容漸淡。
雖然是阿玄先告的白,可是李惜花心裡很清楚,這人對情愛之事知之甚少,更說不定會以為喜歡上一個人,就是多了一個人陪伴而已。但阿玄單純不通人事,他可不是,隻不過現在還不能下手,否則他的阿玄大約會吓得逃跑吧?
想到這兒,李惜花垂眼失笑。
這樣淺白的喜歡還不夠,他要讓阿玄被他的感情一點點侵蝕,他要讓這人的眼中從此隻有自己,再無其他。
而在一門之隔的房内,玄霄坐于床邊,目光明暗莫測。
他知道李惜花在他門前站了很久,然而他既不點燈,也不睡,隻是坐着,如一尊雕塑似的隐在黑暗中。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李惜花大約都已經睡了,他還依舊坐着,這一切隻因他此刻心中思緒紛繁雜亂,矛盾得厲害。
白天李惜花在他面前所補全的那套劍法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玄霄的腦海裡一遍一遍重演,而每過一遍,他就總忍不住要想,這樣的人真的隻是江湖榜第三嗎?
其實在當時,他心中便已有了一個隐隐的猜測。放眼江湖能與此人才學并論的,就隻有那個曾經在江湖榜上一閃而逝的名字,赤魔宮的前任暗尊——鳳無赦。
這個名字的主人不但曾與自己并列,并且還創出了森羅萬象功,使得江湖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更巧的是鳳無赦死于五年前,這個時間點與李惜花出現的時間也剛好吻合。
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準備遞送回千重閣的紙條已經寫好,玄霄拿出一支墨色的香,卻遲遲沒有點燃。
他在猶豫。
其實他打心底裡不希望李惜花就是鳳無赦,畢竟千重閣内亂的事既然已經查清有森羅萬象功的“功勞”,那這事十有八九和赤魔宮脫不了幹系。雖然從時間上來看,千重閣出事的時候,李惜花和自己在一起,可以排除是他親自下手的可能性。
但森羅萬象功,還有那些流出的不完全的極情劍法……
玄霄緊緊握着手中墨香,表情透着凝重,等回神時,香已經被他攥得斷成了好幾節。
他明明知道茲事體大,明明清楚這件事牽扯太多,必須小心,可他還是猶豫了,隻因為就在今天,這人對他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過去,隻要他不想說,那就不問。
他說,他會護着他。
他說,他信他。
可是……
既然千重閣内亂牽扯到了赤魔宮,若這人真是赤魔宮的人,誰能保證他與自己相遇,真就隻是偶然,萬一,從頭至尾就是一個局呢?
玄霄垂眸,忽略心頭那一點異樣的情緒,冷靜地做下了決定。
半晌過後,天邊有一隻烏鴉于濃墨般的黑夜中,悄無聲息地掠過天際,而半雲坡的主人卻睡在另一間院中,對此毫無察覺。
風聲呼嘯着從門窗的縫隙裡不斷往裡灌,似嗚咽一般,擾人清夢。
☆、084章借刀
不過今夜無眠的人并非隻有玄霄一個。
同一時間,在離此地千裡之遙的洛陽城中,陰雨已是連綿多日,無孔不入的寒風吹透了少年厚厚的貂裘披風,可即便是已經被凍得膚色蒼白,這人卻偏還要開着窗。
少年一面呵了口氣,搓着凍得發僵的手,一面微笑着望向窗外的黑夜,琉璃一般的眼瞳在斑駁燭火的映照下,如波光潋滟的秋水。
但這一幕并未持續多久,少年就突然皺眉,捂住唇劇烈地咳嗽起來,五官因為疼痛而皺在了一起,就連身體亦不住地顫抖,脆弱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去一般。他咳了很久,待這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好不容易平息後,少年盯着自己手中的血色,神色淡漠。
而就在他愣愣出神的時候,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自風雨中出現,飄一般地入了屋内。
活無常明明聽見了屋李的動靜,卻裝作沒有聽見,單膝跪在他腳邊。
“少主。”
悄然掩去眸中的暗色,少年用餘光瞥了一眼活無常,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火藥彈會突然失控?”說時話音淡淡,全然聽不出喜怒。
活無常低下頭,既尖又細的聲音在其刻意之下,聽起來令人寒毛直豎。
“據聶斌所言,這份圖紙恐怕有問題。”他從懷中暗袋内取出那三張關于火藥配置的圖紙遞予少年:“屬下查過神機大炮的圖紙和現場剩下的火藥彈,應該不是他故意使詐。”
少年一聽似乎來了興緻,伸手接過後略略掃了幾眼,眼珠滴溜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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