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片刻,李惜花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就像要把刀柄握斷一般,他驟然擡頭,眼神中是一片決絕。
他并不在乎生死,事實上他既然敢孤身來闖天冶城,自然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他現在還不能死,就算要死,也是将鳳辰夜救出來以後。
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李惜花咬牙,趁着身前敵人被先前那人飛出的勢頭推後的這一瞬,驟然将正在瘋狂運轉的内力轉換了行氣方式,不過這一過程畢竟需要時間,就在此時,一名正道弟子飛身上前,翻手一掌猛然拍在他胸口,登時氣血錯亂。
鮮血順着唇角蜿蜒滴落,然而他卻硬是将滿口鮮血咽了下去,伸手按住那隻尚還未來得及離開自己心口的手,眼神一凜。下一秒,但見他拉起那人的手,倏然與自己掌心相對,刹那之間,鼓脹起的真氣竟将四周的人震得一退。
而那人先是大驚,随後竟像被定住了一般,隻覺自身内力皆順着手上經脈被不斷抽離,臉上随之露出了驚恐之色。
“是森羅萬象功!”
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呼,李惜花卻對此恍若未聞。
這的确是森羅萬象功,沒有誰能比他更了解這本功法以及其行功的方式。他之所以讓修習此功法的人廢去原先的武學,就是為了避免真氣亂湧,之前受限于自身武學基礎,他雖然創出了森羅萬象功,但并沒有親身實踐過。
不過現在……
隻要能夠救人,走火入魔又何妨?
而他依照他的預計,這樣不斷吸納内力的最終結果必然是經脈寸斷,不過他在赤魔宮修習武學時,無論是正道還是偏門,向來不忌,加上之前也曾真氣□□過兩次,因此經脈比一般人要強韌,應是能多撐些時間。
現如今,哪怕是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先前在與赤魔宮的一戰中,正道顯然在這門功法上吃了不少苦頭,此時眼見森羅萬象功的強悍後,不少人連揮劍都有了一絲猶豫,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苦修數十載的武功就這麼被輕易廢了。
李惜花甩開被自己吸幹了内力的人,暗暗咽了口血沫,轉頭看向四周的正道弟子,淡淡說道:“我不想再造殺孽,但人也一定要救,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背後的傷口正在不斷湧出鮮血,地上更是淌了一路的血迹,大片大片的血漬浸透了他身上早已破敗的暗紫色長衫,原本用金線勾勒的華麗花紋也染上了一抹豔麗的朱紅。
李惜花以刀拄地,穩住自己的身體,而後迅速點了自己幾處不會影響運功的穴道,以防失血過多,然而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他依舊站得很直,仿佛一柄利刃,就連那張金色的面具亦掩不住其銳利的寒芒。
“狂妄之徒!”
有人冷笑着啐了一口:“大家上,他不過就一個人而已。”
“殺!”
“殺了他!”
“殺了這個魔教妖人!”
頓時周圍殺聲四起,李惜花卻隻平靜地看着這些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自己的人,他忽然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很可悲,一股涼意從從心底湧起,很快便蔓延至全身。
刀背吻上劍鋒,交鋒之人很是謹慎,生怕被李惜花觸碰到,遭了森羅萬象功的毒手,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人的刀竟會脫手。
李惜花将刀柄用力向下一壓,刀背本就略帶弧形,竟借着這股力道,以劍為軸心轉了起來,而他面前這人因為要用力格擋,所以身體離劍極其近,等察覺這突來的刀鋒後,下意識便将劍朝旁邊甩去,這一甩就漏了破綻。
一把捉住他的臂膀,李惜花左手準确無誤地握住刀柄,抽回了刀。
這人見狀,吓得立刻用力抽手,然而李惜花卻不給他絲毫機會,森羅萬象功已然将這人的内力□□過來。
又一人的武功被廢。
然後是第二個,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時間分秒流逝,越來越多人的功力被李惜花所吸納,他在身負雄渾内力的同時,幾近生不如死,渾身的每一根經脈都好像被無數毒蟲啃噬着,無一不劇痛難忍,可他依然強撐着沒有吭出一聲,完全是憑着一股信念才沒有倒下。
寒風瑟瑟,吹不散濃烈的血腥氣,月光姣姣,也隻能照亮他眼底無盡的悲哀。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在容納了如此多人的内力後,現在的他大約有能力和高樓上的那些人一戰了吧?
也許吧?
誰知道呢……
握着刀的手揚起,刀鋒帶動着氣流發出一聲清鳴,刀刃淩空一斬,雄渾的内力外展化作罡猛的強風,無形的刀氣如箭激發,竟像是扭曲了空間一般,霎時震得四周磚崩石裂、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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